對於歡喜和三個孩子的失蹤他沒有和任何人談起過,他這樣做是有雙重考慮的,首先他現在隻有一個劉婉生的孩子,要坐上皇帝的位置看得不僅僅是他個人怎麼樣,還要看子孫是否繁茂出眾,平兒他們隻是失蹤並不是死亡,他就多了個籌碼。所以他就說劉婉和她那弟弟就是蠢貨,半點也及不上她爹,劉赫估計也是知道了劉婉幹的蠢事,特地送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過來,說是好生養,可能是他警告過劉婉了,劉婉盡管不高興也沒什麼別的動作。
其次也是他自己的一點念想,他從心裏始終不願意承認歡喜和平兒他們已經不在了,他們一家人曾經生活的那麼快樂,歡喜讓他明白這世上還有這樣讓他能夠舒心而笑的女子,平兒他們讓他體會到了做父親的驕傲。如果承認他們死去了是不是就說明這一切都不再存在了?哪怕是欺騙自己,他也希望能將這生命中為數不多的美景留住。
來到清水村的第二年,歡沁已經適應這裏的生活了,這裏的氣候比起她原來住的蜀地和京城都要好些,好山好水出美女,也許是不再焦躁了,歡沁發現她的外貌基本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也許天生麗質起了作用,但更多的原因卻是心境上的改變。
平兒和敬兒已經是童生了,就等著再大點去考秀才了,誠兒很聽話,聽隔壁村老秀才的意思再過得一年就可以去投考白鶴書院看看。順子還是那麼老實憨厚,但是常大哥的意思是讓他重點放在家裏,歡沁總覺得對順子不公平,但是常大哥說順子天賦一般,過高的期望對他反而不好,反正平兒他們就是出息了也不會放著順子不管。歡沁倒覺得常大哥思想真是開明,她到這兒來以後聽過不少人不管兒子資質好壞一定要供著讀書的,弄到最後家貧的無以為繼,常大哥這麼想還真是難得。
關於常大哥這個人,雖然上次歡沁算是將老底透給他了,但心裏卻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常大哥的想法未免太開明了,他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山裏長大沒見識的人,這樣一個聰明的人為什麼甘於隻開個小吃店?而且讓歡沁吃驚的是她才知道常大哥是會武藝的,武藝高還是低她看不來,但是據平兒說應該不錯的,因為他以前在皇家的書院也是學過武藝的。但是常大哥既然不願意說就有他的道理,歡沁也沒有將自己的疑問提出來,現在這生活得來不易,她不願意輕易打破它的平靜。
有一天常大哥突然問起楊平三個人是否願意和順子一樣隨他學武藝,平兒沒怎麼猶豫就代弟弟們一起答應了,歡沁也沒反對,眼前的日子看著平靜,誰知道又會出什麼莫名其妙的狀況?會些武藝傍身總是好的。
他們三個跟著常大哥練習一段時間後,常大哥就和她說起了他的看法,他認為楊平兄弟三人都要比順子強些,可能是遺傳還是什麼原因,常大哥說楊平兄弟三個力氣都很大,尤其是誠兒,簡直是天生神力,隻要好好引導想必將來必有一番作為。歡沁以前就知道她的三個兒子是力氣大些,但是從來沒想過還會有什麼天生神力的說法,聽常大哥這樣一說倒是嚇了一跳。
據常大哥說,楊平心思沉穩,但年歲已大很難在武藝上有什麼成就了,與其花費大量精神在武藝上,還不如去多學些行兵布陣。楊敬倒是悟性極佳,但性子跳脫,開始學是最快的,但很難達到最好,反而是楊誠,天賦異稟、細致有耐心,年歲又小,斷定在武藝上她的三個兒子將來最有出息的會是楊誠。
對歡沁來說哪個兒子學得好不要緊,隻要她的兒子不是死讀書的笨蛋她就很高興了,她的想法很簡單,學武藝隻是防身健體而已,她從來沒想過她的兒子會以武藝名揚天下。
按照白鶴先生的安排,楊平在新的一年到來之後就要去考秀才,白鶴先生認為楊平如果能正常發揮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歡沁開始心裏有些激動,後來又一想這考中秀才是不是就等於現代上初中了?初中生?歡沁一下子覺得自己的激動真有點可笑。
楊平自己倒沒什麼擔心的,他自幼飽受苦難,到了王府後不像母親和弟弟們一樣被藏在郊外,皇家書院的學習讓他早早明白了這世間的險惡,考試時該寫什麼會讓閱卷人高興他多少心裏還是有數的,考個秀才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個過場而已。
楊平去考試了,楊敬一直很興奮,和歡沁說他再大點一定要去,歡沁被他鬧的不耐煩了,連聲說:“你當然也得去,娘說過了等著你們三兄弟考狀元的,尤其是你,娘對你讀書是抱有厚望的,你考不回來狀元娘難過死了。”
她隻是隨口應付敬兒,可敬兒卻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以前讀書多少有些炫耀自己聰明的成分在裏麵,當發現娘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期望值後,楊敬將這當做了自己的奮鬥目標,每天刻苦的讀書習字,除了會練習舅舅教給他們的武藝之外他將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書本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