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一件軍大衣，頭發剃成了幹練的寸頭，眼神平靜但堅定，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人，也是身著軍大衣，軍人模樣的男人。兩人進來後沒有再多說什麼，就一直這麼坐著。
過了許久，第一個進門的男人才開口介紹：
“程嵩，這位是楊永光，我們是遷移計劃的總負責人。”
“墨林。”她微微點了點頭。
“這篇文章是你寫的嗎？”他從包裏抽出了一本雜誌，上麵的日期是4年前的了。
“署名都在那了，還有假不成？”楊永光搶先一步說道，“繼續吧。”
“咳咳……是這樣的，”程嵩幹咳了幾聲，“我們在這本雜誌上看到了你的論文，意外發現你對物理學研究得很透徹，而我們這裏……剛好缺一個人。”
一本藍色的文件夾被遞到她麵前，上麵沒有標題，隻有一串字母和數字組成的編號。墨林接過文件夾，翻看起來。
“這裏麵涉及了很多保密協議，能對你展示的也隻有這些了……”他好像很遺憾，“楊總工程師後續會對你展開進一步的解說。當然，這些都是參與以後的事了。”
“那麼你們的意思是？”文件夾滑落到床單上。
“我們了解過，國家很不重視你們的科研項目，這是十分愚蠢的決定，甚至可能親手葬送了國家的未來……但是這，”他的視線移向了文件夾，“是最高機密的科研項目，我們將保證你們的天賦不會被白白浪費，如果成功了，功成名就的是你們；如果失敗了，也沒有人會在意。”
……
墨林不清楚自己的意願，她的腦子好像從來沒有睡醒過一樣，從醒來到現在一直是渾渾噩噩的狀態，隻好呆呆地說道：“我再想想。”
“不著急，”回答來得如此之快，讓人有點措不及防，“有人要見你，就在外麵。”
聞聲，門再次被擰開，林安和馬老師令人意外的出現在門口。
“我就先不打擾了，我還有幾個實驗沒完成，先告辭。”程嵩招呼著其他人退出了房間。
出去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楊永光突然壓低聲音說：“別聽他的，你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
隨著純白的大門“吱嘎”一聲上，馬老師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房間內隻剩下了墨林等三人。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隻是去見個人，剛出去就被推倒在地，醒來就莫名其妙在醫院……”
“冷靜點，”林安試圖安撫著，“在這件事上，我們並沒有比你知道多多少。”
“是這樣的……”他些許不安地說，“當時……也就是你出去後的半個小時，京城突然收到空襲警報，幾枚軍用導彈直向一環飛去（當然那個時候應該沒有這個說法了），然後信號就斷了。”
“事情經過我們大概都知道了，你呢？怎麼打算？”
墨林沉吟許久，輕輕吐出一句：
“我要去。”
2
一陣轟鳴聲中，飛機降落在了一座山的山腳，四周的鬆樹被直升機螺旋槳的氣流刮得直往兩邊倒，鳥群朝天飛去。墨林堅持自己扶著門下了飛機，一股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冷氣撲麵而來，並不是亂紀元那種帶著腥味的寒風，而是雪山上獨有的冷空氣，她已經有20年之久沒有聞到這種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