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瑤戰戰兢兢看著對麵冰冷氣質的肖言之，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明明是葉欣然的哥哥，我司瑤還是第一次見他，為什麼我也覺得這麼害怕呢？司瑤心想著。
“哥，你怎麼回來了？”司瑤腆著臉，抬頭微笑看著肖言之。
如果有一麵鏡子，她就能看到自己此刻的笑容諂媚又虛偽。
肖言之翹起二郎腿，慵懶地靠在咖啡館的沙發上。
“我回來，看看我妹妹是不是還活著呢。”
司瑤有一點明白為什麼葉欣然寡言少語了。這咋接，葉欣然你告訴我，這咋接？
司瑤繼續諂媚地笑著說道：“活著呢，嗬嗬，活著呢。”
肖言之捏捏眉心，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疲憊都蜂擁而至。昨晚熬夜做實驗，今天傍晚得知欣然自殺未遂的消息急忙開車三百多公裏趕回來，隻為看到她才能安心。
她嬉笑著想讓他放心，像極了小時候犯錯後怕挨罵的樣子。真是拿她沒辦法啊。
“疼嗎？”肖言之看著她額頭上的創可貼，還有她露在外麵手腕上的紗布，那麼觸目驚心。
司瑤輕輕撫摸著手腕，說道：“不疼了。”
肖言之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自己的語氣，問道：“為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是誰？”
司瑤凝神思索片刻，淡淡地回道：“哥，我忘了好多事，也想不起來我為什麼會自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突然明白過來，然後就去了急診。”
“醫生說，可能是選擇性失憶。會不會想起來，什麼時候想起來，都說不準。也可能，就永遠都想不起來了。”
說完，司瑤抬起頭看向肖言之。肖言之的眼睛裏有亮閃閃的東西，就像小時候一起看過的星空。
司瑤從他的眼睛裏讀到了疼惜，這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
肖言之扭過頭去，輕輕歎了口氣。
“不好的東西，想不起來也罷。但是欣然，”肖言之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看著她，說道：“你還有我！不管什麼時候，哥哥都會站在你前麵，我會為你擋風擋雨擋刀擋槍！可是，你傷害你自己，你險些讓我失去了你。”
“我害怕了。”肖言之微顫的聲音出賣了他偽裝的堅強。
“如果你沒有自救，我回來看到的就會是你冰冷的屍體。我怎麼活？你說，我要怎麼活？這三百多公裏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為了誰自殺了，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就像那幫孫子說過的，葉欣然就是肖言之的命。”
司瑤看著那個從來冷漠堅毅的哥哥，握緊了顫抖的雙手。在葉欣然的記憶裏，哥哥從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霸王，偏偏學習還是最好的，在院子裏橫衝直撞無法無天。
唯有葉欣然能讓他乖乖地聽話。
小時候大院裏玩三國的遊戲，他們都說葉欣然長得最漂亮，最適合四大美女裏麵的貂蟬。於是，小貂蟬這個名字便在大院的孩子們中間傳開了。
肖言之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他想讓自己的妹妹有最好的歸宿。
“哥，對不起。我不會再犯傻了。你別生氣了。”司瑤被回憶裏的他們觸動，不由自主地說。
肖言之看向她，此刻他無比慶幸她還保持了冷靜，救下了自己。
“我發誓，我真的不會了。我現在看開了，我要叛逆地活著了，我要為所欲為了。”司瑤露出乖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