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陽看著剛剛收到的消息，想了想點了刪除。
脫下迷彩服躺在宿舍的床上，他發消息給“葉欣然”。
舒陽：去哪兒玩了？
“葉欣然”很快回信：你怎麼知道？？
舒陽：這你就別管了，在哪呢？
“葉欣然”：在西涼，跟我哥吃火鍋呢。
舒陽：真摳，就吃個火鍋？
“葉欣然”：我哥說，你有錢你來請個大的吃吃。
舒陽扯著嘴角笑了笑。“葉欣然”收到轉賬一千元。
那邊，司瑤看著轉賬急急指給肖言之看，問道：“哥，咋辦？”
肖言之邊煮羊肉片，瞥了一眼說道：“不收白不收。”
司瑤正在遲疑著，看著對方又發來一句：此一千元為舒陽自願贈予葉欣然的零花錢。
看來舒陽這家夥人在天上飛，網也沒有斷過。司瑤忍俊不禁。
舒陽：別糾結了，收了吧，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司瑤開開心心點了接收，發了諂媚的表情包寫著“謝謝老板”。
放下手機，司瑤抬頭看向認真為自己涮菜的肖言之，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說吧。”果真是知妹莫若哥。
“哥。”司瑤想起肖言之曾經跟葉欣然說過的話，猶豫道：“我知道我可能沒有什麼資格這樣說話，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是不是可以多看看……”
“別說了。”肖言之打斷她的話，神色嚴肅，看向她的眼神略不自在。
火鍋咕嘟咕嘟煮著，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尷尬。
“哥哥，我還是想說。你上次喝酒說的話，我隻當是醉話，也隻當是你的錯覺。”
“可那不是錯覺，也不是醉話，我自己心裏清楚。”肖言之手指婆娑麵前的水杯，輕聲說道。
“但是哥哥，我覺得，我們之間最堅不可摧的是親情。愛情可以分手，婚姻也可以離婚，隻有我們的親情是割舍不掉的。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是比血緣更親的哥哥啊。”
“萬一，我是說萬一，從親情變成愛情，當愛情崩塌的時候，我們連親情也都沒有了。我不希望到時候沒有男朋友就算了，連我最好的哥哥都沒有了。”
“爸爸犧牲後，我跟著姑父第一次到你家的時候，你就告訴我說不用怕，你是哥哥你會保護我，姑姑姑父都拿我當作親閨女一樣對待，我很知足也很感恩。”
“如果你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上，就會明白我最害怕失去的就是家人了。”
“哥哥，我想永遠當你的妹妹，當肖家的異姓女兒。”
“等將來我出嫁的時候，你還要背我出門呢。我還想看你掉眼淚呢。”
司瑤看著肖言之，心中感慨萬千。
那次肖言之醉酒，握住她的手一遍遍說著喜歡她，他醉眼迷蒙，看不到三個人都煞白了臉，更看不到姑姑房裏一夜沒有關上的燈。第二天，她就申請了公寓搬了出去。
大家避而不談這個話題，但是都知道那些醉話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四個人的心裏，不知道這道刺是應該容忍它繼續存在還是應該果斷拔出來。
她是當事人，話就得由她來說才合適。
沉默了許久，肖言之低聲說：“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聽你的。”
他抬起頭來，眼神裏有掙紮有不甘，還有無奈和痛苦。
“我是你哥哥，一輩子的哥哥。”說完舉起麵前的水杯，掩蓋了他眼睛裏的星光。
一頓飯吃得各懷心事。
在西涼呆了兩天，臨行前免不了被肖言之各種叮囑狂轟亂炸，聽著路上他絮絮叨叨說了一路，司瑤竟然覺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