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是誰啊？”楊青青從後麵探出頭來看向周瑾川的方向。
“不重要。”司瑤心不在焉地回答。
楊青青看姐姐的臉色不太好，識趣地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滿臉溫柔地發消息。
司瑤輕歎一口氣：“收拾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司瑤異常沉默，她看著自己的影子被拉長，被壓縮在腳下，再被拉長，再被縮短。這段路明明很短，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還不到呢？
她不得不承認，周瑾川是有獨屬於他的魅力在身上的，溫文爾雅，溫潤如玉這樣的詞語都可以用於形容他，他真的很容易讓人心動。
但是欺騙，是她從來都不能原諒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更不管是什麼以“為你好”之名，任何欺騙都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事情，隻是在他撒謊的那一瞬間，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徹底坍塌了。
兩姐妹走過熟悉的拐角，暗處的小糾察正欲出聲，看到二人的臉色陰沉，便自覺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司瑤覺得身心俱疲，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沒有力氣洗漱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楊青青看著異於尋常的姐姐，難得一臉愁容地坐在床邊看著緊皺眉頭的姐姐。
手機響了，楊青青看著屏幕上顯示著“舒陽：在幹嘛？”
舒陽？就是言之哥哥的小跟班之一？楊青青想著。
舒陽一邊平板撐一邊看著手機，五分鍾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按正常來說還沒到她睡覺的時候吧，舒陽點亮手機，也才十點半而已。
舒陽起身躺在窄窄的床上，想到剛才收到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周瑾川這丫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舒陽暗想。
一直沒有收到回複，舒陽實在不放心還是打電話過去。電話接通，那邊是一個怯生生的陌生聲音，急忙解釋姐姐睡了所以是妹妹接的電話。
“葉欣然怎麼了？”舒陽站在窗邊輕聲問道。
青青看著蒼白著臉沉睡的姐姐，輕歎一口氣說：“姐姐一回來就說累，然後就睡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青青雖然年紀小，但也能看得出來自從那個送酒的哥哥走後，姐姐就煞白了臉，定是和他有關係的。不清楚舒陽和姐姐的關係親密程度，青青便隻字未提周瑾川來過的事情。
“她又感冒了嗎？”
楊青青思索片刻，說：“應該沒有，可能，可能沒休息好吧。那個，讓姐姐睡醒了給你回電話好嗎？”
舒陽想了想，隻說讓她好好睡吧，就掛了電話。
他站在窗邊，看著遠處機場夜航的飛機不停地起落，在寂寥的夜空中劃出漂亮的曲線。跑道上點點燈光一閃一閃，夜空中的星星同樣一閃一閃。
他想起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在視頻裏節理清晰地舉出一二三，明明氣得在發抖，還能夠鏗鏘有力地指向謾罵自己的人。他想起她在電話裏永遠在說，沒事，沒事，放心吧。可是當心裏有事時，永遠把自己關在狹小的空間裏，不會麻煩任何人，不論是肖言之還是自己。她好像總是不能把他們當成自己人，永遠拒人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