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欣然，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司瑤大吼。“我們還要再吵一架，然後我自殺這事才能算完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我沒有死你是不是還挺遺憾的呢？”
“欣然別胡說！”周瑾川也有點激動了。“你在哪，我來找你。”
“我不想見你。我不想見你。”司瑤掛了電話，眼淚像小溪一樣在臉上劃下鮮明的印跡。她就那樣呆呆地坐著。
她想起那天晚上，無意間看到周瑾川手機裏的合影，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隻一眼，葉欣然就認出了被周瑾川摟住肩膀的是霸淩她的宋心妍。她怎麼會認不出她來呢？那張臉在她的記憶裏被掩蓋，掩蓋在一片荒唐的廢墟裏。
那是化成灰都逃不過她眼睛的臉。
周瑾川的慌亂讓葉欣然心底涼了一片。
“宋心妍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葉欣然的笑容那麼慘淡。
“滾。”葉欣然背對著周瑾川，她渾身都在顫抖。
“欣然。我沒想瞞你。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說。”
“可你還是瞞了。瞞得挺嚴實的。”
“如果一開始我就告訴你，我是宋心妍的哥哥，你會給我好臉色嗎？”
“不會。”葉欣然輕聲說。
“那我就沒有機會走近你，更沒有機會讓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周瑾川的聲音微微顫抖，他繼續說：“喜歡你的是我周瑾川，和宋心妍哥哥沒有任何關係。”
葉欣然回身看著他，眼神絕望：“可你就是宋心妍哥哥啊，這是改變不了的啊。你就是她哥哥啊。你就是那個霸淩我的人的哥哥啊。”
葉欣然支撐不住身體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
“你妹妹霸淩我，你說你喜歡我。你們兄妹倆合起夥來看我笑話嗎？你們每個人都以欺負我為樂嗎？好玩嗎？周瑾川，我問你好玩嗎？”
葉欣然嘶吼著，將桌上的花瓶揮了下去。
玻璃花瓶在周瑾川的腳邊碎成一灘晶瑩，嬌嫩的粉玫瑰散落在地上，那麼狼狽不堪。
周瑾川看向葉欣然，眼睛裏散不開的悲傷和心疼。
“我沒有騙你，我也沒有要欺負你。我就想說我喜歡你，葉欣然，我就是喜歡你。”
那個驕傲的周瑾川啊，在淚流滿麵的葉欣然麵前卑微得沒有了一絲鋒芒。
“周瑾川，我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但你是宋心妍的哥哥，你騙了我，我討厭這種被愚弄的感覺。”
“你走吧。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看見，你什麼話都沒有說，今晚我們沒有見過麵。”
“求求你了，你走吧。”
周瑾川拿起門後的掃把，把地上的碎玻璃和花掃在垃圾袋裏，默默拎著垃圾袋離開了小賣部。
葉欣然看著周瑾川的背影，她知道，他失去了她，和她失去了他是不一樣的。
她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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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瑤的手機響起，來電是周瑾川，她沒有接。
她聽到有人叩門，門外是溫柔的周瑾川。
“欣然，我知道你在裏麵，你開開門。”
“就算你要宣判我死刑，也可以聽聽我的臨終遺言吧。”
司瑤起身打開門。
“欣然，對不起。”周瑾川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