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瑤用手指描畫舒陽的眉眼，引得舒陽越發心癢癢，伸手便要撈過司瑤的脖頸。
“別鬧。”司瑤看了看滴答了一天的液體，還有床旁的尿袋，順便瞥了眼沙發上沉睡的夏慕。
舒陽見狀，隻得作罷。白日睡的時間久，此時便沒有什麼瞌睡了。他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事後想想依舊後怕。
差一點就見不到她了。
醒來時看著肖言之如釋重負的模樣，隻覺得活著真好。
他還可以繼續他的事業，還可以在父母麵前承歡膝下，還可以和兄弟們把酒言歡，還可以摟著心愛的女孩看日出日落。
真好。
兩人眼神糾纏，沒有看到沙發上夏慕醒轉。
夏慕聽著二人細細碎碎的說話聲，想了想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伸著懶腰從沙發上坐起，拿著手機懶洋洋地朝門口走去。
“我下去抽個煙，你們倆悠著點。”說完遞給舒陽一個了然於心的眼神，輕輕關上了門。
夏慕順手拉起門口的小幹事，摟著肩膀下了樓。
病房裏的儀器還在滴滴滴響著，除此之外隻剩兩人輕語聲。
門被輕輕推開，值班護士站在病床旁記錄數據，看了一眼尿袋上的數字隨口說道：“家屬把尿袋及時倒一下，有什麼問題按床頭的呼喚鈴。”說完就匆匆離開。
司瑤的手還未觸及尿袋，就被舒陽製止了。
“等會讓夏慕來了再倒吧。”
他眼神閃躲著，微紅了臉。
司瑤卻不以為然。學醫的都知道最髒的其實是血液，尿液並不算什麼過於汙穢的東西。幫男朋友倒個尿袋，從來都不是她認為應該避諱的事情。
但是舒陽不這樣認為。在他的觀念裏麵，倒尿袋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隱私的事情。
舒陽憋紅了臉，心裏五味雜陳，隻能看著司瑤熟練地把尿管接到全新的尿壺裏，然後把尿袋拿去衛生間倒了。
衛生間水聲嘩嘩，舒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此刻他覺得太丟臉了。
兩人確立戀愛關係時間尚短，未能成為保護她的那個蓋世英雄，卻讓她幫他倒了尿袋。一想到這一點，舒陽就懊惱得想鑽進被子裏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重新裝好尿袋，司瑤用床尾的免洗手消做了消毒，細心地在床頭的小本子上寫下了尿袋清空的時間，看了一眼垂下眼眸的舒陽，又拿著床頭的毛巾進了衛生間。
再從衛生間出來，司瑤坐在病床旁拿著浸濕的毛巾幫舒陽輕輕擦臉。因為不斷出汗而粘膩的皮膚重新變得清爽，舒陽抬起眼眸認真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司瑤放下毛巾，微笑著看向舒陽。
“嗯，擦幹淨了，可以親一口了。”
司瑤俯下身，輕輕在舒陽薄唇上印下一吻。
舒陽感受到軟乎乎的唇瓣輕輕觸碰到自己，他熟悉的味道鑽入他的呼吸間，玫瑰味的雙唇輕輕含住他帶著藥味的下唇，她笨拙又小心地用牙齒微微啃咬，他的心和身體軟成一灘。
他不滿足於她的蜻蜓點水淺嚐輒止，嘴唇去探她糖果般的雙唇，卻被她輕輕閃躲。
舒陽睜開眼睛，看到她一臉壞笑地盯著自己，兩人離得那麼近，就是不讓他碰到自己。
她賭他不敢亂動，便像一隻逮到老鼠的貓咪一樣，在他不經意間吻下去，再在他想要深吻時離開，折磨得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