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種“群租”的方式,也就是一個標準住宅被隔成10平方米左右的小間分別出租,因為涉及改變房子結構、出租經營、鄰居關係、物業等複雜的關係,這種方式在一些地方被禁止了。現在北京又出現了膠囊公寓,比“群租”更小,管理部門會如何麵對還不知道。這種膠囊公寓應該是向日本學的,北京那位改裝膠囊公寓的老人說,他的確是偶然看到日本的“膠囊旅館”,才萌發了這個念頭。相比之下,北京的膠囊公寓比日本要大。據說每間每月租金250元,但還是有民工說太貴,因為民工不需要電、不需要網線,隻需要睡覺。
日本的膠囊旅館已經有些年頭了,也許有它的特殊性,日本人多地少,房子也很貴。我不太清楚日本膠囊旅館的租金與個人收入的比例關係,也不知道有多少日本人常年住在這種膠囊旅館裏。如果隻是臨時性的旅館,倒也不失為一種東方式的節約。如果常年以此為家,肯定會對人的心理產生負麵影響。但不管怎樣,沒有人想長期住在這種“房子”裏,應該是肯定的。
如果我們一切都向外國學,那就要有兩手準備,學來好東西的時候,必然也會帶來不好的。長期以來,我們的媒體對待外國總是說好的多於說壞的,在部分國內媒體的鼓噪下,外國大多是好的:漂亮的房子、豪華的汽車、高收入、高消費,等等。使得絕大多數中國人隻有一個念頭:有一天,我也會像外國人那樣。的確,一部分中國人已經做到了,甚至比外國人還要外國人。但是,發達國家並不隻有這一麵,它還有另一麵,我們的宣傳卻說得很少。比方說,中國現在失業問題比較大,大學生失業也很嚴重。然而,“畢業等於失業”很早以前就在西方國家出現了,我們隻是說得很少而已。如今,我們也遇到了發達國家曾經遇到或必然遇到的問題,無數人措手不及,因為這個現實與過去的想象很不一樣。
失業隻是問題之一,房價也同樣。今天中國的房價,很大程度上就是學美國搞房貸、搞超前消費、把房子變成提款機這一模式的結果。而我們當初宣傳的時候隻說它好的一麵,很少說它不好的一麵。如今美國的房地產出問題了,付不出按揭的窮人照樣被趕出去。中國目前還沒到這一步,但說中國的房地產沒問題,恐怕已不能再騙人了。以前中國人沒有親身經曆的時候,宣傳說外國怎麼好,大家很容易相信。現在有了切身的經曆,好的、壞的,大家都有感受,騙人真的不容易了。除了房子之外,什麼“卡奴”、“墓奴”等,都一樣。包括性解放也同樣。更可悲的是,由於“國外一切都好,中國一切都壞”的觀念傾向,使得一些在國外隻是小眾的事情,到了中國也變成了主流和時髦,本質上還是宣傳在騙人。
國外的種種好處,在中國都已出現了,別墅洋房、豪車美女、遊艇飛機,等等。那年世界500強峰會在中國召開的時候,中國富豪第一架私人飛機也出動了。到了浦東機場一降落,羞得不敢見人,難以啟齒。因為,同國際富豪的私人飛機相比,中國的第一架私人飛機簡直就是土鱉。不可否認,的確已經有了一批中國人,開始充分享受國外的種種好處,但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中國人開始遭遇種種不好的事情。怎麼辦?對個人,我可以勸告說:當你追求發達的好處時,必須要作好追求不到的準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的。但這種話還是有點無力。如果有點社會責任感,不針對個人,而針對全社會,我們應該怎麼辦?有一些專家學者說,那是學外國學得還不夠,還沒學到家。如果全學徹底了,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這也許是我最不能同意的說法。
首先,一些專家說,為了實現全麵學習外國的美好與未來前景,如今,犧牲幾百萬、幾千萬人也是必要的,甚至腐敗也是加速這一美好未來盡快實現的手段。那麼,為什麼不是專家自己被犧牲,而是其他老百姓被犧牲?為什麼不是我來腐敗,為美好未來作貢獻,而是隻有你能腐敗?其次,中國的現實與外國很不一樣,即便外國的好處能夠原封不動地出現在中國,外國的現實難題在中國也會因13億的基數被大大地放大。最後,外國解決這些難題,一是沒有好辦法,二是也與中國現實不合拍,如此繼續深入地照搬外國,問題隻能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解決。因此,從根本上還是應該深入了解外國的兩麵,結合中國的現實,才能有實實在在有效的解決辦法。對待很多外國已經出現的事物,我們不能隻看到好的一麵,還應該看到不好的一麵,再結合中國的現實作出我們的選擇。該學的學,不該學的不學。該學的,也得考慮如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