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忙完工作從厚厚的文件堆裏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大腦連續高強度運轉了一整天有些發暈。
他透過落地窗望向窗外,天色早已漆黑一片,一道紫金色閃電從天空直直地劈下,在漆黑的夜幕中像煙花一樣爆開,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像天要塌了般。
嘈雜的暴雨聲夾雜著震耳欲聾的雷電,耀眼的閃電在他的瞳孔中反射出紫金色的光芒。
顧慕言有一瞬間的失神,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從豪華座椅上站起來瘋狂地衝向門外。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辦公室,前後隻用了幾秒鍾的時間。
一陣風吹過,將辦公桌上還沒來得及合上的文件吹得嘩嘩作響,嗚咽的風聲隱隱像在低聲歎息。
沒預料到外麵會突降暴雨,想到之前某個小女人因為打雷嚇得像隻小兔子鑽進自己懷裏時可憐又可愛的模樣,心裏發緊。
外麵暴雨比以往都要大,不知道她有沒有被嚇到,他恨不得駕駛直升機到達她身邊。
車子在雨夜裏飛快地穿梭,這種天氣即便是在車水馬龍的不夜城,路上的車輛也明顯少了許多,隻有寥寥無幾的車輛在暴雨中穿行。
顧慕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會展中心,還有少數幾個人站在門口望著傾盆的大雨焦急不已,嘴裏抱怨著什麼。
她是不是也跟這些人一樣等得不耐煩了,顧慕言嘴角輕揚拿出黑色的雨傘準備下車去接某人。
車門打開,他撐開雨傘剛要走出去,身體在眼角的餘光在掃到熟悉的倩影後頓在原地。
不遠處停著一輛法拉利小跑,方知若正對著一個男人巧笑盼兮笑的一臉燦爛,嘴裏還在說著什麼。
那個男子撐開雨傘背對著他,讓他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接下來的一幕像一把利劍深深地刺在顧慕言的心髒上。
方知若笑著躲到雨傘下麵,在陌生男子的攙扶下走向副駕駛,男子紳士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她送了進去,然後輕輕地幫她把車門帶上。
自己則把傘收好迅速地坐進駕駛室,啟動車子,朝著外麵駛去。
車子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轟隆隆的雷聲交相呼應,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顧慕言手一鬆,黑色的雨傘掉落在暴雨中濺起幾朵水花,他雙唇微抿,下頜緊繃,雙眼看向車子離開的方向久久不動。
他打開車窗任由外麵的風雨吹進車裏,吹到他的臉上,額前的碎發被雨水打濕,雨滴順著發尖滴落到絲質的黑色襯衫上隱入不見。
絲質襯衫緊緊地貼附在隆起的胸肌上,勾勒出完美的弧形,散發出讓人迷醉的致命吸引力。
男人拿出一根煙點燃,紅色的微光在黑夜裏忽明忽暗,淡藍色的煙霧慢慢升起。
天空像破了一個窟窿下起來沒完,道路兩邊的法桐樹被大風刮得東倒西歪,掉落一地的枝幹橫七豎八地鋪滿路麵。
路上的積水很深,季文洋後悔不該開超跑過來,這車底盤低,最不適合雨天出行。
方知若唇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握住安全帶,看著前方淩亂不堪的道路,嚇得渾身顫抖,仿佛置身在封閉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