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會展中心遇到個朋友，他送我過來的。”
方知若剛從外麵回來，知道外麵的路況有多危險，知道顧慕言還沒回來，心立馬揪扯起來。
“我給先生打電話。”
李姨帶著圍裙，手上拿著鍋鏟，鍋爐還熬著專門驅寒的黨參桂圓羊肉湯。
“我打吧。”
方知若感覺心慌慌的，不知道什麼原因，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包裏拿出手機給顧慕言打電話。
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心理問題，她的雙手抖動得厲害，手機被雨淋濕，撥了好幾次電話才打過去。
電話裏傳來的音樂聲久久不停，最後隻有客服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無人接聽”。
方知若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又席卷而來，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白嫩精致的額頭滲出細細的汗液，這是她極度緊張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生理反應。
李姨察覺出不對勁，立馬去拿自己的手機嚐試，依然無人接聽。
“是不是信號不好，或者先生在忙著工作設置靜音了？”
“應該是吧。”
方知若嘴角勉強的扯出一個弧度，這話她說得心虛，因為隻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給顧慕言發消息打電話，無論多忙他都會第一時間接聽。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方知若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激動地連忙打開手機卻因為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隨著“啪”的一聲震響，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顯得尤為突兀，李姨和方知若靜默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恐慌。
“喂”
“你好，請問是......小妖精女士嗎？”
“呃？”
“咳咳......我們這邊是人民總醫院，有個先生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我們在他手機上最近的通話記錄中找到了您的聯係方式。”
方知若感覺一股氣血直湧腦門，眼前發黑，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地，果然還是出事了嗎。
對麵又說了些什麼她都已經聽不清，滿腦子都是“很嚴重的車禍”幾個字。
手機再次滑落，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方知若直接奔向門外。
她不知道這一路上是怎麼到的醫院，隻知道等到達醫院的時候天空已經蒙蒙發亮了，哪怕是淩晨醫院也依然很多人。
方知若站在手術室外的座椅上哭得梨花帶雨，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顧慕言在心中的分量已經這麼重了。
擔心他有事，又自責自己的粗心，下班後為什麼沒有給他打電話。
顧慕言是從小到大為數不多給她帶來溫暖的人，可是這個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卻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方知若坐在長廊裏低垂著頭悶聲不語，雨水順著裙擺滴落在地麵上，堆出一灘水漬。
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一個晚上，門終於從裏麵打開。
方知若擦了一下眼淚正要去問醫生病人什麼情況，就見從走廊深處走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