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不語，神色淡漠，眼神裏還帶著些許冷意，昨晚的事印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整個人都散發著讓人懼怕的寒氣。
他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晚去了一會兒，就被別的男人鑽了空子。那個男人的背影看起來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想不出來是誰。
在聽到方知若最後那句關心的話時，寒意散去些，眼底恢複了清溫，但整個人還是被低氣壓包裹著，讓人難以接近。
方知若看顧慕言一副淡漠陰冷的模樣，不知道又哪裏惹他不高興了，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不再言語。
今天的顧慕言有些陌生，她拘謹的坐在沙發上也跟著望向窗外，清涼的晚風拂過，吹得人有些失神恍惚。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氣氛陷入沉寂，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顧慕言一直在等方知若主動開口，左等右等就是沒聽到任何聲響，耐心告罄終於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
卻見這個女人自顧自地看向窗外，對他不予理睬，絲毫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剛消下去的氣又升騰起來。
積鬱胸腔，想發泄對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就像個跳梁小醜，雙手用力地扯著被子發泄心中的不滿，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刺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顯得尤為突兀。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方知若從神遊中回過神來，聽到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嚇得趕緊站起來走到顧慕言身邊，檢查他是不是難受。
沒想到剛觸碰到顧慕言的被子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揮開，沒有防備之下差點撞到桌子上。
方知若被顧慕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在那裏，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顧慕言看她被撞得連退幾步早就後悔了，擔心得想起身去扶她，但突然扯動傷口，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意席卷而來，疼得他差點暈過去。
豆大的汗珠從背後滑落，唇色比之前更顯蒼白幹澀，冷漠眼神的深處隱藏著濃濃的關心，但方知若沒有發現。
“你......”
方知若發現自己並不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以前雖然對她的態度也不好，但從未動過手，有時候還很貼心溫暖，甚至很感動。
現在他的身上散發著讓人發顫的寒意，明明正值炎熱的夏季，卻體會到了寒冬臘月的刺骨寒意，距離那麼近卻像隔了千萬裏。
這才是他們之間真正的距離吧，方知若悵然若失。
“你先休息吧，我下次再來。”
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顧慕言了，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吧，不想跟他相顧無言尷尬地對視下去，拿起包打算落荒而逃。
“嗬，方小姐不願在我這個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也情有可原，畢竟有更重要的人在等著呢。”
顧慕言看方知若這麼著急離開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眼裏閃爍著寒光，像被激怒的雄獅開口傷人。
“......隨便你怎麼說吧。”
方知若纖細白皙的指尖剛觸碰到門把鎖，身後就傳來男人冷嘲熱諷的話，身子猛地僵住，原來言語也可以這般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