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把會試的試題,送給了幾個衷心擁護他的功勳世家,一再交代讓家裏最出眾的子弟去考試,這樣即便中榜,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誰知這些勳貴世家一個比一個自作聰明,覺得自家出眾的子弟自己就能考上,還是把試題的機會給了家族裏的草包, 這樣草包能中榜,才華出眾的子弟自己也能憑本事中榜,豈不是兩全其美。
大家都這樣想,於是揭榜時,眾人驚訝的發現,中榜的草包還不止一個,要是一兩個還可以說是運氣,這下好幾個草包同時中榜,是個瞎子都能看出問題來。
皇上想把那幾個勳貴之家家主叫過來訓斥一頓,但是眼下真是風口浪尖,隻能先想著怎麼把事情風平浪靜的掩飾過去。
宣平侯和南陽伯作為典型,被叫進宮裏挨訓:“朕當時說的明白,讓家裏文采出眾的子弟參加考試,為何你們兩家把李德勝,吳忠國給送出去,是怕別人發現不了恩科有貓膩嗎?”
宣平侯跪下大哭:“微臣知罪,微臣實在迫不得已呀,微臣隻有兩個嫡子,嫡長子繼承爵位,李德勝是嫡次子不學無術,臣想著把這次機會給勤學的庶子,但是妻子知道後,和微臣大鬧了一場,差點進宮說臣寵妾滅妻,臣不得已才不把機會給嫡次子,微臣糊塗。”
高坐上的皇上,大手一揮,一方硯台就扔了出去,喝問南陽伯:“你呢,為什麼讓吳忠國去考試?”
南陽伯頭磕的砰砰響,解釋道:“臣是想把中榜的機會給有才學的嫡次子的,誰知不小心被老母親知道了,她說老二自己就能考中,何不給老三一個機會。
而且老三長得最像他爺爺,老母親要死要活非要把機會給老三,說是不給,她就一頭撞死,臣實在不能逼著老母親去撞牆啊,誰知道大家都把機會給了家中天分不好的孩子,臣也是無心之失。”
“那是天分不好嗎?那就是個草包!!”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已經沒有力氣摔東西了,他以手扶額,咬牙切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幾天看緊點,找個機會裝病,不準他們參加殿試,不然朝廷的臉麵被你們丟光了。”
“啊!”宣平侯和南陽伯驚訝的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這好不容易會試中榜了,不讓參加殿試,這算怎麼回事?
這豈不是白白考試了,他們家裏因為孩子中榜,正想著大宴賓客呢,就是這會子估計家裏的鞭炮還沒放完呢。
這回去就開始裝病,不參加殿試豈不是不打自招,讓人家一眼就看出來有問題。
他們還想再請求一下,殿試中三甲也行,別不讓參加呀。
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皇上咆哮道:“滾!!!”
兩個人滾了好遠,皇上仍是餘怒未消,怎麼忠心他的人都是這種沒腦子的東西。
什麼安國公,鎮北王,武安侯等在這些有實權的重臣,一個個都對他若即若離,讓他不能完全把控。
真是糟心!
宣平侯從宮裏剛到家,就連忙把門口還在爆炸的鞭炮踩滅,差點沒把腳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