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令狐家隻有你女婿一個,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趕快誕下子嗣,”說到這兒,關氏眉頭微皺的看向跟海氏說話的常巧姑,這個外孫女嫁了快兩年了,到現在還沒有喜信兒,“趁著這兩天她們在這兒,叫平先生過來幫我看看脈息。”
平先生是專門給關氏看病的大夫,醫術在鞏縣也是出了名的,小關氏當然明白關氏的用意,含笑應下。
晚上常相逢四人便在莊子裏住下,白天一天常相逢跟常巧姑都在陪在關氏跟海氏身邊,直到一起用了晚飯,常相逢才隨著蘇氏到了給她們安排的下處。
“你二哥這個人做什麼事兒都沒譜兒,這會兒了還不回來,”半天相處下來,蘇氏跟常相逢已經熟悉了,下午海岱崢過來說要帶令狐儼跟竇恒到縣裏去給海浩然請安,可是到了現在,這些人都還沒有回來,蘇氏想到常相逢跟令狐儼畢竟是新婚夫妻,有些不好意思。
令狐儼這次是帶著任務到鞏縣來的,他不回來說明事情有些進展,常相逢才不會盼著他回來呢,“今天一見,四哥這人沉穩可靠,執信能多跟四哥相處,也多學些為人處世的道理。”
聽常相逢誇自己丈夫,蘇氏抿嘴一笑,“你這丫頭,最初我看你是個老實的,可現在也不說實話麼?你四哥人就是太沉穩了,我倒希望他能活絡一些,不過妹婿現在沒回來,想來是跟大伯有話說,我聽說現在海家跟你們家裏做生意呢?”
常相逢茫然的看著蘇氏,一副全不知情的樣子,“是大老爺跟我家相公做生意?唉呀,我竟不知道呢!是什麼生意?”
原來常相逢不知道?蘇氏看常相逢不像做假,笑道,“妹妹也知道,我也是才從寶雞回來,無意中聽府裏人說了一嘴,具體什麼生意我不是也想問你麼?咱們這一房有祖母在,沒有分家,房頭上的事兒都是大伯說了算的。”
海浩然這一房在整個海氏是長房嫡枝,也是最有影響跟勢力的一房,不過長房現在最出息的卻不是海浩然,而是老二海澤然,做為大哥兼族長,如果跟外人一起做什麼生意,確實不需要一個侄兒媳婦知道。
“那等相公回來了我問問吧,”常相逢垂眸一笑,道,“嫂子這邊兒不好問的,到底是長輩們做主的事兒——”一下午相處下來,蘇氏這個人常相逢還是有些認識了,海岱崢那樣的老實人,倒是娶了個精明媳婦,當然,這也不排除是二舅母小關氏想知道的多一些。
“我也就是跟你閑聊呢隨口一說,你可千萬別當正經事兒去問妹婿,畢竟是這外頭男人的事兒,咱們女人不好多問的,”見常相逢應下了,蘇氏心裏一喜,拉著常相逢的手道。
“我知道嫂子疼我,海家畢竟是我的外家,我問下相公就算不說,也不會氣我的,”常相逢回握蘇氏的手,笑道。
蘇氏是海澤然同年之女,家境一般,而丈夫海岱崢天資並不出色,已經二十二歲了還隻有一個秀才功名傍身,上頭有出色的兄長海岱 ,下頭有得寵的三弟海岱嶸,蘇氏難免就要為的小家想一些了。
見常相逢領會她的好意,蘇氏心裏對常相逢又親切了幾分,“剛才在祖母那裏,咱們姐妹就十分投契,我不像你有本事,靠著好廚藝就能在夫家站穩腳跟,還有大筆的嫁妝傍身,你四哥啊,唉!”
常相逢沒有跟令狐儼碰過頭通過氣兒呢,自然不敢亂接蘇氏的話音兒,隻是含笑坐在蘇氏身邊聽她自己的無奈操勞還有兒女經。
令狐儼亥初才同海岱崢一同回來,因為在海家,身邊還有小關氏安排的丫鬟,常相逢隻得“賢惠”的扶了一身酒氣幾乎站立不穩的令狐儼回房,又帶著飛雪幫他換了外衣,可是看到梢間裏擺著的大浴桶,再看看躺在竹榻上直哼哼的令狐儼,常相逢不由頭大。
他們是新婚,如果丟下令狐儼不管,叫自己的丫鬟去給服侍令狐儼洗澡,這個好像不太合理啊,而且今天她帶出來的都是自己的丫鬟,叫人家兩個小姑娘給令狐儼洗澡,常相逢有些於心不忍,可自己給他洗?
常相逢糾結的看著怎麼也叫不醒的令狐儼,決定今天令狐儼還是不洗澡了,自己幫他擦擦頭臉跟手腳已經犧牲很大了。
令狐儼從半眯的眼縫中看著忙忙碌碌不停從浴桶裏濕了棉巾幫著自己擦洗,嘴裏還嘀嘀咕咕一直抱怨不休的常相逢,覺得十分好笑,他舒服的伸展身體平躺在竹榻上,享受著常相逢的服侍,如果她肯幫自己洗個澡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