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淩垂下眼眸,替昏迷的苗予桃理了理頭發,好像一切該有的情緒都沒有,回歸了她以往誰也不關心的狀態。
門外的守衛換了一波人,時淩看著巧巧,漆黑的眼眸裏泛不起一點漣漪。
“他什麼時候才能醒。”
“他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巧巧回答道。
時淩低頭看了眼被裹在被子裏的苗予桃,他靠在時淩的懷中,安靜得就像睡著了那般。
算了,雖然和最開始的計劃有所出入,可是最後的結果都一樣,那就無所謂了。
巧巧離開了,時淩看著高塔囚籠重歸寂靜,她透過日出的黎明望向家的方向,期待著什麼來臨。
差不多了,該收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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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近幾日大事不斷。
藥閣一個分支的據點在一夜之內被屠殺殆盡,除了分門主身中奇毒獨留苟活之外,全門不留一個活口。
分門主被歹人製成了人彘,無法溝通,而現場唯一的線索,指向的是萬聖教。
據知情人透露,這幾年來,萬聖教的草藥來源和部分蠱蟲養殖都在和藥閣合作,近兩年因為苗家和另一個養蠱世家的崛起,分流了藥閣的生意。
而藥閣價格居高不下,很快,合作就談崩了。
更重要的是,當時藥閣前去和萬聖教談合作的是藥閣一位分門主的女兒,極為看重,而這個分門主,也正是此次屠殺中被製成人彘的那位。
在那時候,在這個各方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去談合作的藥閣代表卻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萬聖教。
後來,萬聖教的使者去東部巡查,也死的蹊蹺,而南疆東部,是藥閣的盤踞地。
兩件事,讓原本和諧的兩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此次屠門大事讓南疆人心惶惶,加上萬聖教的奢靡做派一直遭人詬病,萬聖教那邊還沒給答複,藥閣就已經坐不住了。
屠門的分部門在鶴城,當地的萬聖教教徒是最少的,事發第二日就在城內聚集,抄起工具就在鶴城遊行,義憤填膺。
而藥閣就是此次遊行的組織者,甚至給這次遊行配對好了隊伍名字,以鶴城為中心,向外的各個村落和城鎮遊行示威。
即使是第二日萬聖教發文撇清了關係,但藥閣依舊不買賬。很快,鶴城的萬聖教教會被砸了個幹淨。
鶴城的反動給南疆的各個城市也帶來了不少動搖,距離萬聖教所在主城第二近的燕城,昨日也在示眾遊行。但最終被武力鎮壓了下來。
而苗微靈的苗家和禦獸的滕家所在的雀城,不知什麼時候走漏了風聲,苗微靈的事跡又被拿出來頌揚了個遍,同時,萬聖教的活祭祭品是天才醫女苗微靈的事也被大肆傳播。
時淩這幾年攢下的功勞和人品此刻見了效果,麵對時淩的醫者仁心和所作所為,那些萬聖教教徒此刻已經有了些許動搖。
雀城內謠言四起,不少人上門找苗家討要說法,但令人意外的是,苗家家主承認了苗微靈已經前往萬聖教,不多時就會被活祭。
此言一出,加上前些日子萬聖教屠門的暴行,短短幾日,南疆四處暴動。
以雀城騰家苗家為首,組建了一支請願隊伍,浩浩蕩蕩地開始了沿途遊說。而藥閣已經明目張膽地占據了鶴城,把萬聖教安排在鶴城的官員關押了起來。
這是一場即將爆發的革命。
當然,這完全是做的局。
時淩從五年前開始,就一直在挖掘苗予桃和藥閣之間的關係。她原意是不想動萬聖教,隻是想借苗予桃的手對抗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