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淩的目光死死盯著有雲,可以感受到,有雲現在當真是對她厭惡至極。
不過,時淩並不在乎這些,她毫不畏懼地對上了有雲的眼睛,說道:“五年來二哥對我不聞不問,現在倒關心起我的成績了,如此惺惺作態,著實招人討厭。”
時淩說話毫不忌諱,她說著,看著有雲瞬間黑掉的表情,頓時覺得心情大快,緊接著頭也不回地小跑走進了大殿內。
小樣,惡心死你特麼的。
有雲沒有回頭看著時淩囂張地笑著,他的整張臉沉如鍋底,有隱還沒跟上時淩的步伐,他一邁步,就對上了有雲那幾乎氣憤得要殺人的眼底。
二人堪堪對視一眼,有隱便移開了目光,跟隨著時淩的腳步跑過去。
聽著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有雲深呼吸一口濁氣,衣袖地下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
其實,塗山皇宮裏的皇子皇女出身於同一血脈,脾性其實都是一致的,暴戾,陰狠,是刻在正統純血骨子裏的獸性。
若是小孩子的時候不加以幹涉,長大之後就會越難以遏製,就像有陽那樣,正常的時候沒人把他當瘋子,隻有情緒上來的時候會不顧一切地殺砸。
而有雲,隻是生母比較負責任,從小都讓他管控情緒,才讓他成為了宮裏唯一一個似乎是可以正常交流,情緒穩定的皇子。
但是隻有有雲知道,他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們沒什麼不同。
眼看著他眼底那股殺意幾乎要遏製不住,身旁姍姍來遲的禾豐連忙上前,拉了拉有雲的袖子,手中冰藍色的法力透過手掌的肌膚,傳達了寒冷的觸覺給有雲,讓他冷靜下來。
“殿下,別被情緒帶著走了。”禾豐說著,他眉頭緊蹙,目光中滿是擔憂。
正如時淩需要有隱在旁邊提醒自己不要上頭一樣,有雲身邊的禾豐也幹著相同的工作。
有雲對自己的控製力很強,僅僅是一個眨眼間,他身上那股陰狠的戾氣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和往常一樣儒雅隨和的二皇子殿下。
禾豐還想繼續說什麼,有雲卻像是猜中了他的想法, 抬手製止了禾豐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不必勸我了,我說了要讓她吃到苦果,就不會讓她好過。”
禾豐嘴裏的那句“收手吧殿下,有星好歹也是你的妹妹”硬生生吞了進去,也罷……畢竟這兩人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兄妹,一時間變得如此針鋒相對,有雲還因此被五皇子有陽多次冠上了“仇視親手足”的罵名,有雲也沒有因此停止針對時淩。
何必呢?況且,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一個殼子換一個靈魂的說法出來啊。
禾豐不明白,為什麼有雲會如此堅信這一點,甚至推翻了延綿數萬年的傳統法術的構造方式,用另外一種形式重新研究和構造著法術的組成,企圖用此來把那個有星殼子下的“假靈魂”揪出來。
在禾豐這種傳統人看來,有雲簡直是瘋了,而且根本無藥可救。
隻是一個小孩子,因為有了一個玩伴,性情大變也是有跡可循,反倒是有雲終日神神叨叨地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術式,禾豐都懷疑有雲是要走火入魔了。
要不是看在家族把一切都壓在了有雲身上,禾豐還真不想和有雲共事了。
鬼知道他搗鼓那些出來會不會真把靈魂給搞出來,不過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再者有雲自己也說了,自己是重新創造了一個新的術式構造,成不成功都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那要是成功了,這種術式絕對是有違倫理朝綱的,絕對絕對要被打成禁術的,要是再弄不好,他的家族跟著連坐都有可能。
嗯,不過,禾豐倒是不擔心啦。
有雲研究了五年,屁都沒放出來一個,禾豐才不相信他會真的把那種東西整出來呢。
禾豐望著有雲那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按照往常的慣例廢話了幾句:“殿下身體要緊,將五皇子三公主的權力搶到自己手上才是正事,別忘了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