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的表現﹐讓我是徹底沒了牽掛。我們三個就離開廠子﹐一路歡聲笑語的往村裏走去——
再有個十天半月我們就要去北京了。雪兒對這裏還是很有感情的﹐出廠門就提議步行在村裏轉一圈。讓梅姐咯咯笑問︰“雪兒妹妹﹐是不是很享受人家的恭維啊?”這兩位美女不顧形象的在路上嬉笑打鬧。我偶爾也加把柴火﹐讓她們清脆悅耳的笑聲更加動聽。
我們進了村﹐兩位佳人也恢複了楚楚動人的淑女形象。我心裏有些好笑﹐這女人還就是善變。也許看到我臉表情怪怪的﹐雪兒給了我個小白眼﹐而梅姐則示威的亮了亮小粉拳。我趕忙挺挺胸﹐大義凜然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去——
村代銷店那棵老柳樹下﹐又聚滿了乘涼的人。有人看到我們﹐就咋呼了一聲﹐大夥都紛紛抬起頭來。愣了會神﹐又都站了起來。
“老少爺們都在這歇著呐?”我問笑著先打著招呼。說實在的﹐裏麵還真有些人我喊不出名來。反正咱的輩分在村裏屬於低的﹐喊爺們錯不了。
“不歇著幹嘛?就地裏那點活幾下就鋤完了﹐又沒事幹。”歪戴著油乎乎的帽子﹐叼著大眼袋的開口說話的這位我認識。
“就是﹐沒個地抓錢。”
“咱又沒個啥能耐。唉……”
後麵跟著迎合的幾位﹐我也看著有點眼熟。
我怎麼聽這話不對﹐有怨氣。我就靠前幾步﹐笑吟吟的說︰“怎麼了振明爺?有啥事就和我說道說道。”
“嘿嘿﹐”振明爺憨笑著叼上煙袋﹐不好意思摘下帽子﹐抓了把頭頂。
“誒個逼樣的振明!這昊天來了你就熊了﹐你再不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那個店了。我看你今年的化肥上哪去弄!”
哦!看來是錢的問題﹐我心裏就有點明白了。我轉過臉看著剛才說話﹐有點麵熟的這位﹐道︰“振明爺不好意思說﹐那你就替他說。”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昊天﹐你說今年咱村裏上了三個廠子﹐按說咱沒啥意見﹐現在這個社會誰有本事誰就使。我們也知道這幾個廠子都是技術活﹐需要有文化的。俺們都有自知之明﹐可總看著他們大把往家裏抓錢﹐咱這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指望地裏那點收成﹐買個化肥都不夠﹐大家夥沒事就湊一塊。看看你能不能替俺們出個主意﹐也找個抓錢個地。”說完﹐大家夥都企盼的看著我。這時下地回來、路過的人﹐看到我們也都靠了過來﹐這個人越來越多。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開了﹐看來很多人家裏都不寬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沉吟了一會﹐道︰“這麼吧﹐你們都說說你們都會幹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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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都不說話了?”我訝然道。
振明爺拿下煙袋﹐唉聲歎氣道︰“唉…﹐如果我們會個手藝還蹲在這?我們一輩子就在地裏抓食﹐會種個地再就有兩把力氣……”
我聽振明爺這麼一說﹐我也就範了難。是啊﹐會種個地。難道讓他們種大棚?我立馬又否決了﹐村裏以後這些地我還有大用。讓他們種大棚﹐嚐到甜頭﹐以後再收回地來可就難了。我要留著建造旅遊區!商業區!商業……?對了!超市?大樓?我想起來了﹐前兩天聽爹說過﹐鄉裏的建築公司對外承包﹐一直也沒包出去。我去包過來﹐然後讓村裏人都進去。建築公司不缺大工﹐就是缺小工﹐而小工不需要啥技術﹐有兩膀子力氣就行。想到這﹐我就笑著說︰“大夥別犯愁﹐我有辦法了﹐你們過幾天聽大喇叭招呼﹐想幹就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