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晨來到皇宮，首先去了清水閣
大門打開，廢帝就坐在主位上看著她，整個殿內沒有一絲光亮
希晨站在院中看著他，不語
廢帝嘲諷道，“這不是苡希帝女嗎？怎麼有空來我這廢帝這裏”
“前些日子，兒臣遇見了一位少年，他的眼眸很像母後”
“嗯？是嗎？” 廢帝思考了半天，“我就知道，你母後不守……” 餘下的話廢帝不想說
“可是，那個少年若蒙上雙眼，像極了你”
廢帝沉默，轉而又嘲諷道，“你那皇妹都被人所害了，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來我這裏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若沒有你，她不會來到這個世上，生育之恩，她已經還了”
廢帝笑了，“你莫不是傷心過度昏了頭？”
“師尊曾為月皎算過，她會死於情劫，後來她與玉白相戀，我又暗中為她算過一卦，此情非彼情”
隻可惜，事後她才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被幽禁的廢帝殺的她？”
“不止她，除了兒臣和母後膝下的子嗣，其餘的，不都是您殺的嗎？”
“有趣，苡希帝女不關心三界大事，不關心皇妹，倒是來我這裏與我們說了些沒頭沒尾的話”
………
“父皇也是邪界之人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今夜死的恐怕不隻是月皎吧”
喵，小黑貓來了
他神色不好的向希晨點了點頭，然後又跑了
這廢帝太可怕了，自己最後的幾個親生女兒都殘忍的殺害，不敢看，壓根不敢看
希晨嗤笑，“如今父皇殘留在世上的子嗣除了我與皇弟，便隻剩下夕瑤皇姐了”
廢帝輕聲道，“月凝…”
月凝，字夕瑤，排行第九，世人廣知的天命之女，初貴妃之女，現閉關
廢帝冷笑，“她該慶幸她被選為了替代品”
希晨站在那裏冷眼看著他，就是這樣的神色深深觸動了廢帝
“滾” 他氣急敗壞的站起來踢倒椅子，怒吼著讓希晨滾
希晨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隨後離開
廢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大喘氣，隨後癱坐在椅子上，又笑了起來，好像有大病
———
希晨站在公主殿外，沒有進去
公主殿，所有公主的殿宇，可她從來沒有在此住過
小時候她不配，後來這個地方不配
月皎，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還是從玉白的口中
那年元夜，冥皇應人皇的邀請帶著冥界的四個公子前來
玉白說有個小丫頭在膳房偷吃東西，他給人設了個結界，宴會無聊，她特意去看了看，小小的，髒髒的，縮在牆角，就一雙大眼睛緊張的盯著她，懷裏護著幾個饅頭
希晨不知道當時內心到底是什麼感受，她似乎看到了以前的她，她把小髒包帶回寢宮，才知道她出生在冷宮，養在冷宮
她給她起名月皎，將她遷至公主殿，護著她，由著她，借著她的名義處理了一大批欺主的奴才，其中，就有曾經給她造成夢魘的人
月皎，今年剛滿20歲吧，是皇姐無能，護不住你們
風染塵剛把玉白從雨地裏哄起來，轉頭發現希晨站在雨地裏，也淋著雨
他歎了口氣，將人全拉進一個就近的小亭子裏去了
………
小亭裏
兩人悲痛沉默，一人靠著亭柱看雨，風染塵看了看，對希晨道，
“月皎剛過了生辰，她和玉白約好今夜去街上遊玩，外男不得進入公主殿，玉白便在宮門前等著，結果等了半天，月皎都沒出來，且無半點消息，玉白察覺出不對，隻得不顧門口太監的阻攔，推開門便是一地的血，有宮人的，也有幾位公主的”
“其她幾位公主的屍體都在國師那，月皎的…或許是因為三月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