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和汐夏國輔君就宿在城中客棧。”他接著解釋道。
她迅速將眼神撤了回來,低頭細數著案幾上的紋理。
淩沐雲不想和他有過多對視,她怕自己留戀他眼裏的深情。
盡管現在看來那深情是那麼虛偽可笑,但她依舊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戚水冥牽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雲兒,我和風晚清之間並沒有什麼。至於為何瞞你,我們有說不得的苦衷。”
方才還在掙紮著的淩沐雲這時安靜了下來,任他這麼抱著。
她原本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好讓她原諒這場鬧劇。
可她等來的,是和風晚清如出一轍的辯解。
不可說的苦衷?不如說是一夜迷情吧!
淩沐雲這些天宿在宮外,甚至在心裏還為戚水冥和風晚清找著各種理由。
也許這一切都隻是風勵澤的手段罷了。
可他二人都想用一句苦衷,就這麼把自己打發了。
她是時候離開了。
戚水冥見懷中的人陷入沉思,低頭吻住她倔強的唇。
淩沐雲如夢初醒般牙關一緊,一股血腥味湧入鼻腔。
他隻覺一陣吃痛,唇上有溫熱的液體滑落。
戚水冥有些失去理智,他沒有給她鬆懈的機會,將她攔腰抱起就向著榻上走去,任她如何啃咬也未停下。
淩沐雲被他幾近瘋狂的動作壓製著動彈不得。
戚水冥撤出一隻手將床帷放下,她認命般閉上雙眼,眼角的淚悄然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淩沐雲昏睡過去。
他輕輕抱著她,生怕她一不留神就溜走。
隻見懷中的人紅腫著雙眼,下唇是一排深深的咬痕。
她自始至終都隱忍著未發出一點聲音。
等淩沐雲再醒來時,月亮已懸在空中。
她渾身酸軟無力,強撐著起身時發現枕邊放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客棧的名字。
字條上還壓著一隻銅質腰牌,那是太子貼身侍衛的腰牌,她見過崇遊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迅速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己,警惕地盯著外麵。
見進來的是仆從,她放鬆警惕。
侍女見她起身,忙跪下行禮道:“請太子妃沐浴更衣,太子殿下吩咐為您備下熱水。”
見她一動不動,侍女又說道:“太子殿下走時還吩咐奴婢帶話,他今日宿在書房,請太子妃安歇。”
嗬!真有意思。淩沐雲不禁冷笑一聲。
沒有阿父撐腰的她,竟淪為別人泄欲的工具。
書房裏,戚水冥一杯接著一杯灌著酒。
他後悔沒有控製住自己。
這些天淩沐雲的視而不見,讓他害怕。
害怕她離他而去。
戚水冥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
卻不知這一路走來,他們之間已誤會重重。
他此時還無法向她解釋,甚至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總盼著等著一切解決後她自會明白。
但這過程中給她帶來太多傷害,是他事先沒有辦法預估和想象到的。
他一開始接近她,的確是為了借淩安府的勢。
但當他多年後竹林再見到她才發現,初次見心湖相遇時他就對她情根深種。
戚水冥懊惱地望向勤政殿方向。
他決定明日等她從戚流螢處回來,就將一切告知她。
他會陪著她,護著她。
他不想再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