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覺擁有著家族中這些年第一雙,也是唯一一雙最特殊的眼睛,他可以憑借這雙眼睛六眼清楚的看透敵人的術式,咒力的流動,他一眼便能分辨出咒術師、普通人與咒靈的區別。

從第一次見到亞路嘉,他便能看出了那孩子身上背負著的特殊詛咒。

與常人不同,那個孩子的身上沒有咒力,也沒什麼負麵情緒,似乎是這些都被他身體中的那個存在剝奪了。

他並不知道這孩子還有那個詛咒是怎麼將那些人變成繩人的,這一切本也與他無關。

隻是,在藤原家將亞路嘉一部分的能力透露出來後,菅原覺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他並不是傻瓜,聯想到父親,叔伯,還有其他的親屬家人們的種種異常,心中便有了猜測。

導致他們菅原家衰敗的直接凶手明顯就是藤原北家。

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矛盾戰爭,是一種牢固且不可破的捕食關係,他們菅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獵物,在毫無還手之下成為了被掠奪的存在。

而這個孩子明顯就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難怪藤原北家對他又愛又恨的,發布的命令也是先將人帶回去。

在菅原覺六眼的注目下,身為普通人的亞路嘉,身體和那個詛咒的界限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他至今無法猜到那孩子是怎麼做到抹去人性,讓父親他們變成活死人一樣的存在。

注意到菅原覺一直在看他,亞路嘉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很乖順的笑容。

“白發的哥哥找我有什麼事麼?可是,我要在這裏等哥哥回來,不能和你離開。”

他的語調一如既往的輕而緩,帶著一些撒嬌的口吻。

“和他說那麼多幹什麼?”

見亞路嘉似乎和菅原覺很熟一樣,裏梅的掌間蓄起了霜白色的冰刃,刺骨的寒意在這片空間化作了狂風,正要向前籠罩而去。

感受到另一道陌生的咒力波動,他生生的止住了手中的動作。

“你來的好像晚了些。”

對著來人,菅原覺的表情好上了很多。

“耽擱了一下。”

銀發女人慢吞吞的從碎裂的結界外麵走了進來。

裏梅並沒有見過來人,亞路嘉卻對她很熟悉。

那正是前兩天他在集市上見過的那個出現又失蹤的女人。

“呐,天元,可以給我你右手的小指麼?”

仿佛是執行了特定程序,在天元出現的那一瞬間,亞路嘉無法控製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他輕輕的攤開手,柔軟的掌心向上,像是在索取著什麼。

“原來是這樣的麼?”

在亞路嘉開口之後,菅原覺清楚的看到他的體內咒力和詛咒的界限開始模糊起來,濃稠的黑色咒力籠罩在那個孩子的身上。

隱隱的仿佛有一個巨大的詭譎的無形的怪物出現了,待他要細看時又隻見到那孩子正用著濕漉漉的眼眸盯著天元的方向。

“亞路嘉,你在做什麼?”

裏梅想伸手將亞路嘉扯走,菅原覺卻出現阻止了他。

“你的對手現在是我哦~”

他的語氣輕佻又狂妄,似乎並沒有將裏梅看作是對手。

與麵上相反的卻是他的內心並不踏實。

他與天元相識已久,隻在這孩子的立場上發生過一次爭吵。

他本不知天元與亞路嘉有什麼聯係,她這種沒什麼戰鬥力的人員非要在這種特殊的時刻跑出來,好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你們還真是卑鄙。”

眼見那個銀發女人站定在亞路嘉身前一米的位置,裏梅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想要趕過去,菅原覺伸手擋住了他。

“哎呀,說帶走就是帶走,你怎麼不信呢?”

菅原覺雖然很想殺掉亞路嘉,但他還是想嚐試一下看能不能將父親救回來,在這之前他並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