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恐懼,在那聲啼哭之後通感到了羂索與天元的心底。
一張披著慘白麵具的女孩麵孔逐漸出現在亞路嘉的身後。
龐大恐怖的身軀發出了小孩子般尖細的哭聲。
仿佛能夠汙染靈魂的咒力在她的周身翻湧著,漆黑的五官慢慢張開,像是一個填不滿的黑洞一般,死死的注視著天元的方向。
她的目光冰涼,像是鎖定了獵物的禿鷲,等待著其死亡的最後一刻。
仇恨,殺意,食欲與保護欲。
種種情緒流隨著咒力一起流轉於整片空間。
“亞路嘉......”
尖銳又模糊的嗓音,發出了一聲有些遲鈍的囈語。
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無助的找不到方向。
天元順勢將一個魔方狀的咒具丟在了地上。
那個東西掉落的瞬間快速解體分裂成了好幾塊。
大團粘稠的血肉筋膜如同苔蘚般蠕動著蔓延開來,巨大的獨眼流著血淚從中張開,眼眸中倒映的正是亞路嘉浮在那裏生死不知的身體。
“這個東西真的有用麼?”
望著那個浮空著的可怖咒靈,羂索很懷疑這個叫「獄門疆」的咒具到底管不管用。
源信是佛教淨土宗的教祖,術式是結界術,羂索和天元與其很是相熟。
在眾人打算討伐宿儺之前,被請出山的源信身體早已大不如前。他將諸多詛咒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中,圓寂化成了咒物。
而「獄門疆」正是由其門下的僧人送過來的。
源信的原話是:“若是以你們結界術的話,應該可以將這種天災的人物封印起來吧......”
他想用自己死後化作的咒物將宿儺給封印掉。
可惜,獄門疆一次隻能封印一個人。
羂索與天元也根本沒有去討伐兩麵宿儺。
在獄門疆其張開後的4米範圍內,被那隻流血的獨眼注視一分鍾後便能將任何東西封印在內。
而那個一分鍾,是生物的腦內一分鍾。
獄門疆一直寄存在天元那裏,她本以為在亞路嘉的瀕死之際,怎麼也能夠進行腦內一分鍾了。
誰知道就那麼一瞬間,這個巨大的咒靈就憑空出現了。
按理來講腦內一分鍾的範疇應該是由身體的主人來算,但是現在咒靈的腦內一分鍾算麼?這個漆黑的不明生物會思考一分鍾麼?
羂索一眨不眨的盯著空中的咒靈,他的心中有著些許的忐忑。
不斷有血沫順著亞路嘉的喉嚨處溢出,在他咽氣的一瞬間,那個孵化而出的怪物從亞路嘉的身體透體而出。
接下來的一切,宛如噩夢。
麵前的天元還未來得及反應,身體便被無形的力量向著不同的方向撕扯,她的五官在肉壓成的褶皺下蠕動,一張一合的嘴唇在流淌的鮮血中大口呼吸著。
她的整個身體像麵團一樣被揉搓著,在她的身體上,大片的血肉連帶著皮膚被扯開,露出了下麵的骨骼與筋膜。
一道、兩道……無數道裂縫開始出現。
猶如骨頭被折斷,又好像氧氣被抽空。
天元聽到了自己體內器官被壓扁的聲音,血肉摩擦作響的聲音,還有骨頭被折斷的聲音。
「好痛......」
疼到嘶啞的聲音自喉嚨處溢出,她想發出痛苦的嗚咽。
漫天濺落的血滴淅淅瀝瀝的落在了這片純白色的空間之內,在一聲驚懼聲中,天元被擰成了扭曲可怖的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