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北方戰亂,天災頻繁,妖魔乘虛作亂。朝廷焦頭爛額,映射到民間就是苛捐雜稅。
此時正值傍晚,靠近東海的一處小漁村中卻敲門聲大作,惹得犬吠聲聲。
“開門開門!”
一群小吏正四處敲門。
一個老人家顫顫巍巍來到門邊剛拉開門栓,大門就被粗暴地被從外推開,直接把老人家撞翻在地,幾個小吏衝進來隻是看了地上的老頭一眼,看著還能動,就徑直朝老人裏屋衝去。
後頭進來一個應該是這波人的頭頭倒是從容,看了一眼地上的老頭,趾高氣揚:“官府收稅,識相地話老老實實交出本月課稅,否則。”
小吏看著顫顫巍巍艱難地想要爬起來的老頭冷笑一聲。
老人家好容易爬起來,麵色愁苦地朝著小吏拱拱手。
“大人啊,幾日前不是來受過課稅了嗎,怎麼今兒個又收,小老兒實在,實在沒有家當了啊。”
說著便哀聲抹起了眼淚。
小吏滿臉不耐煩,“去去去這月我這才頭回來你們這破地方,要不是老爺們逼得緊老子還不愛來你們這窮鄉僻壤呢。”
說著眼睛四處亂看,還一臉不屑地往一旁吐了口唾沫。
這時跑去翻箱倒櫃的幾個小吏跑了回來,衝著為首那人搖搖頭。
窮人家的屋子本就不大,東西也不多,能搜的都搜了,確實沒錢。
為首小吏四處看看被翻了一地全是雜物的屋裏。咬牙發狠,上前兩步揪著老頭的衣領滿臉猙獰:“老東西,說,銀兩都藏哪兒了!”
老人家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淚水,“真,真沒了,早就沒了。”
小吏一把將老頭扔在地上,老人家痛苦地在地上蜷縮。
小吏四下掃視,厲聲道:“他娘的不讓老子好過,那就都他娘的別想過,去搜,這老東西還沒餓死證明還有糧食,去,刮地三尺也要給我搜出來!”說著還舉著個手四處比劃,狀如厲鬼,眼中生出血絲,臉上似有黑氣蔓延。
老人聽到這話,忍著疼痛艱難地爬到小吏腳下抱住痛哭,但是疼痛和哽咽讓他本就虛弱的身子無法說話。
正惱怒的小吏下意識就想踹開他,隻是唯一一絲理智考慮到不能弄出人命便隻是粗暴地抽出腳。
就在這時,在前院傳來一聲喊:“頭兒!這有土翻過,您過來看看。”
聽這話,小吏邁步朝後走去,而老人卻反應激烈,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起身踉踉蹌蹌跑去。
小吏挑挑眉,快步走到院中,隻見剛剛那個半死不活的老頭一把鋪在那些新土麵上,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小吏指著那處大喊:“有好東西,他娘的肯定有好東西,快給那老東西弄開把那挖了!”
他的手下聽頭兒都這麼說了也不猶豫,將那礙事的老人架起來扔到一旁,找了家夥事兒就開挖。
老人滿臉痛苦,閉上那雙渾濁的雙眼,眼淚不斷地流著。
沒幾下,一個小吏大喊:“老大!有東西,是個箱子!”
一聽這話,眾小吏探頭朝裏麵看去。
為首那人興奮大喊:“快,把它打開。”
頗有一種開盲盒的快感。
隨著木板被揭開,露出了下麵的模樣。
天色有些黑了,一個小弟拿了燈籠過來,往下照去,這才看清。
下麵是個少女,十歲出頭歲的模樣,瘦瘦小小,此刻正蹲在箱子裏滿眼驚恐地抬頭看著這幾個人。
為首的小吏憤怒地一拍地麵。
“他娘的老子以為什麼好東西,不管了,來,先抓上來看看姿色。”
少女一被提起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老人,本就驚恐的她瞬間崩潰,就要朝那處撲去。
兩個小吏一把將她控製住,為首那人拿過手下的燈籠,放在少女臉邊,一隻手把住少女下巴左右上下看著,似乎在挑揀貨物。
“嘖,瘦了點,但底子不錯,拿去李婆子那兒應該值個兩貫錢。”
一旁小吏諂笑著附和:“總比沒有好不是。”
“也是。”幾人大笑兩聲,架著少女就要往外走去。理也沒理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老人。
還沒等他們邁出兩步,那半開的院門傳出兩聲敲門聲。
眾小吏望去,月光下,一位黑衣青年站在門口望著這邊,眼神清澈。
雖然看不清臉,但就是看到他那雙清澈的眼睛。
為首那人正想嗬斥,就看見青年身後走出一位白衣女子,月色照耀下她似乎發著光。
幾名小吏齊齊吞了口唾沫。這氣質,比城裏那些大小姐還好。
當然他們身為男人是不會承認那青年氣質其實也很好的事實。
見這二人氣質不凡,小吏向前一步微微拱手,謹慎道:“兩位從何而來,來此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