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玄微見前輩到現在沒來幫忙,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肯定是不能怪人家的。
他深吸口氣。既然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那麼就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大魔。
於是他細心地看著前輩走過的每個角落,焚燒殆盡的雜草樹枝,斷裂的樹幹,破碎的石塊,以及被夷為平地的土丘。
好似並無異常,被毀的也未曾恢複多出什麼完好的東西。
他四下看看,前輩沒去的地方不多了。
那魔頭會不會隱去身形了?
不可能!這大法他曾聽師父當故事講過,歸根結底就是在獵物腳下生出一個大坑,善跳躍攀爬著輕鬆就可出陣,而挖坑者不可能憑空挖坑,至少那個魔頭修為還不夠,在坑裏麵他也不可能躲過獵物的眼睛,那隻有可能變成一顆土塊或是頑石落葉。
隻不過借了手中鏟子的名義在裏麵製造麻煩罷了。
就在那位前輩開始想以速度橫衝直撞快速找到那女人時,他的腦袋好似被什麼砸了一下。
他低頭開口,是一顆果核。
他有些疑惑,哪裏來的果核。
他抬頭,就看到了那輪大月。
他瞳孔猛縮。
大月,明明是整片鬼蜮最顯眼詭異的地方自己和前輩竟都將之忽視。
他激動地指著那輪詭異似姚瞳的慘白大月,想說話卻一直結巴。
這是激動到失聲了。
女人轉眼看向指著自己這裏咯咯咯的道士,皺皺眉。
這小道士怎麼找到自己的。
無所謂,她會出手。
於是她一揮手,無數鬼影紛紛朝玄微處聚攏,齊東強身邊一時竟沒有了鬼影。
見那魔頭轉變策略,齊東強大怒,但他也沒有辦法,隻得在那柄靈寶消耗殆盡前最後一搏。
玄微終於是喊出來了,大喊,但是沒有用,重新肆虐而來的鬼哭鬼泣遮住了他的聲音。
他有些絕望。
龍春花簡直沒眼看。
頂著龍傲天嘲笑的眼神,她再次丟出一顆果核,而這次正好砸中了齊東強。
這一切那個魔修女子卻絲毫未曾察覺,即使在她布下的大法內。
齊東強剛一腳踏平一座小土丘,頭頂便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有些劇痛。
很明顯龍春花這是朝他撒氣了。他捂著腦袋,抬頭看天。
他恍然大悟,這一瞬間如同醍醐灌頂。
隨即他二話不說,腳踏大地出深坑,渾身殺氣如同紅色利劍般直插那輪大月。
女人猝不及防被他一拳從身後打中,徑直墜地。
一瞬間這片暗沉鬼蜮似乎閃動了一下,隻是這時間極短,別說玄微,就是他齊東強都不可能抓住。
女人雖然被錘了一下,但是她這種一般苟在最後的防具那是不會少的。
但是那下也至少報廢他幾件上品防護靈寶。
想到這兒她內心魔念就壓不住,邪火頓生。
渾身魔氣爆發,身後探出八條巨大肢結,其尖鋒銳無比,齊齊朝著齊東強紮去。
這可不興抗。
齊東強閃身。 然而接踵而至的並不是那女人的襲擊,而是朝著玄微而去的魔手。
那柄靈寶終究是沒抗住魔頭的攻擊,轟然破碎。
看著這一幕,他瞳孔緊縮。那柄陪伴他幾十年的刀啊,那後輩雖然萍水相逢,但是若是讓人知道自己無法殺死一名同品魔修也就罷了,居然沒能保下一個人。
這置他西北刀王於何地?
他雙眼暴突一拳砸去,血氣如猛虎般撲向女人。
女人本能的縮了手。
那招落空,卻也轟飛了玄微,讓其昏迷,轟出了個大坑。
女人有些惱怒自己剛剛縮手,又對這個武夫煩不勝煩。
她伸手點在自己的心口,她悶哼一聲,從嘴裏吐出一滴心血。
她祭起這滴心血,淡淡紫光在雙手間顯現。
頓時,齊東強那肌肉分明的左臂臂膀上,有黑色條紋顯現。
那是那女人最早拍打齊東強那下。
齊東強感到異樣,但是為時已晚。
心魔頓生。
在那一刻,齊東強的意識墜入茫茫黑霧。
自小他便是在西北多戰之地長大。
父親是一名千戶,在當地頗有威名。
某次戰爭中父親的投降令他們全家背上了巨大的羞辱。
爺爺奶奶因此去世,母親和他收盡了世人的白眼。
他艱難地長大了,底子不錯頗有天賦,僥幸被一位散修收徒。安置好母親後就此離鄉期盼獲得足夠的力量去找到父親去問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