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尖銳的炮彈破空聲,低空掠過的直升機隆隆聲,噠噠噠的重機槍怒吼聲,交織在這片火熱的戰場,合奏出一曲人類最原始的淒美樂章~
“九點鍾方向,一千三百米,黑色風衣,墨鏡,風速三級,準備,發射!”“砰”楊裂手中的巴雷特狙擊步槍怒吼一聲,子彈以三倍音速的速度瞬間跨過一千三百米的距離,狠狠的刺進對麵那個到了戰場還不忘穿著風衣耍酷的傻13炮兵指揮官的腦袋,那人哼都沒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從瞄準鏡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半邊墨鏡片打著旋的飛到了一根炮管上,上麵還沾著白色的腦漿。
楊裂啐了一口,說道:“這個傻13,叫你裝酷,生怕自己不夠醒目怎麼著?弄這麼一身顯眼的裝備讓哥哥瞄你。”
“裂天,眼睛看著戰線,戰場上不要分神,你在這裏已經開了三槍,現在換位置。”旁邊的男人舉著望遠鏡盯著戰線,一臉木然。
“嘿嘿,豹哥,換什麼位置啊,這麼緊張幹嘛?我們又不在交火線上,怕什麼?”楊裂輕鬆的說道。
叫豹哥的男人臉抽動了一下,扭過頭看著楊裂說;“看樣子你很輕鬆嘛,說起來你還是第一次上戰場,兩軍交戰跟你做殺手是不同的,做殺手時你可以輕鬆的在遠處收割目標的生命,但是在戰場上,狙擊手是最危險的,不論什麼戰場,狙擊手都是敵人重點打擊的對象,而且一旦發現狙擊手,敵人通常都是用炮把他可能藏身的地方直接炸平!別說話了,趕緊換位置。”豹哥說著又舉起手中的望遠鏡。
楊裂慢吞吞的爬起來,說真的,他覺得上戰場跟做殺手沒什麼不同,相反戰場上的目標還好找一點。楊裂剛站起來,那個叫豹哥的人卻突然叫了一聲,“趴下!”然後楊裂整個人都被豹哥撲倒在地上,還沒等楊裂開口,就聽到尖銳的導彈破空聲,然後“轟轟轟”仿佛天地震動一樣,對方直接向他們這個位置傾泄了幾十發炮彈,炸得四周樹木一片狼藉。
終於,地震停止了,楊裂推開趴在他身上的豹哥,頭暈目眩的坐起來,吐掉口中的泥土,看看周圍的樣子,咂咂嘴,“豹哥,你還真是烏鴉嘴啊,他們真的是直接調炮轟啊,媽的,這次真是福大命大~豹哥··豹哥··”
楊裂說的正起勁,不經意間回頭一看,豹哥依舊躺在那裏,雙目緊閉。楊裂心裏一驚,趕忙跑過去把豹哥扶起來,一摸後背,全是血··楊裂把豹哥翻過來一看,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豹哥的後背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都是彈片,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破碎的內髒。這樣的傷楊裂一眼就可以斷定,豹哥絕對活不了了。這讓楊裂感到十分的驚恐和悔恨。
“豹哥,豹哥,豹哥你不要嚇我,你快點醒過來啊···”楊裂搖著豹哥的脖子,泣不成聲,心裏的悔恨幾乎把他逼瘋,要不是他磨磨蹭蹭,他們早就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終於,豹哥的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著楊裂滿臉淚花的樣子,嘴角咧了一下,勉強露出個笑容,沙啞著嗓子開了口;“你這兔崽子,多大人了,怎麼還哭鼻子?楊裂,把眼睛擦幹,我們華夏有句老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哭是沒用的,知道嗎?”楊裂咬著牙嗚嗚的點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咳咳”豹哥咳出一口血,抓著楊裂正想幫他處理傷口的手,再次開口說;“沒用的,別忙了,聽大哥說兩句,我知道你從小就被拐賣出國,對國家根本就沒有歸屬感,但你要知道,華夏始終是我們的根,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她。我以前就想著以後退役了就帶你回家,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大哥的心願隻有放在你身上了,等你什麼時候倦了的話,就回家吧,以後如果孩子多了的話記得過繼一個給大哥~~·”
“恩恩~~”楊裂猛點頭,嘴唇都被咬出血來···
“嗬嗬,咳咳咳··好了··我要走了··記得,一定要·安全的··回去·不然,大哥的心願···就··就泡湯了··”
楊裂嘴巴張了幾下,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隻能在淚眼婆娑中看著自己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大哥,慢慢的閉上眼睛···
良久,“豹哥!!!”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終於從楊裂的嗓子擠了出來,看著倒在自己懷裏的豹哥,楊裂的眼角膜都被自己瞪裂了,紅色的血淚滾滾而下···
“豹哥,豹哥··”楊裂忽的一下從床頭坐了起來,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又是這個夢,自從三年前豹哥被自己連累死以後,楊裂就經常做這個夢,可以說是每天都生活在悔恨和自責當中。楊裂記事起就是在太平洋深處的某個小島上,而每天接受的都是體能,暗殺,審問等一係列的就是技能,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他二十歲正式開始執行任務,而豹哥就是他在小島上結實的唯一一個朋友,不同的是豹哥走的是雇傭兵的路,而他是做的殺手,這些年楊裂一直跟組織做對,不許組織染指華夏可以說就是因為豹哥,希望以此來減輕心中對豹哥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