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不這麼做,我還能如何?”弘曆猛然覺醒,他才想起當時齊珞說過的話,更是喪氣不已,搖晃著身子,推開齊玨向回走,暗啞的聲音在大雨中傳來“額娘,兒子真的知錯了,皇阿瑪是兒子最敬佩的人,額娘...額娘...”
齊玨眼神默然,揀起油傘,歎了一口氣,走進蓬萊鳳台,看看軍服已然濕透,秦嬤嬤拿出幹爽的衣物,齊玨搖頭拒絕,再同姐姐親密,外臣還是有別,開口說道“不用了,我同姐姐說兩句就得趕回去。”
齊珞此時從書房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渾身濕漉漉的齊玨,想讓他換衣服的話,壓在口中說不出來,上前拿過毛巾,將他頭上臉上的雨水擦淨,開口問道“弘曆回去了?他身子瞧著如何?”
“姐姐,您明明在意五阿哥,卻不給他好臉子看,那會傷到弘曆的。”齊玨不知詳情,對於從小被自己教養的弘曆有著更多的關愛,齊珞停住手,輕歎“球球,你不懂,弘曆他太讓我失望了,若是不給他一個教訓,將來真是作出那般糊塗事,豈不會更傷心?”
齊玨皺著眉頭,沒聽說弘曆最近惹什麼事呀,怎麼會讓姐姐如此傷心?齊珞看著外麵的磅礴大雨,也很焦躁,弘曆別生病才好。
有道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弘曆果然得了傷風,頭上放著冰涼的毛巾,虛弱的躺在床上,按太醫的話說,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修養幾日也就好了,可弘曆心眼活分,自然有一分病也弄出三分來,自己額娘一向心軟,不會不來看他。
可是一連等了兩日,卻不見齊珞動靜,弘曆才真的上火了,嘴角有著點點的火泡。他的福晉富察氏,以及兩名側福晉圍著伺候生病的弘曆。
弘曆很是不耐煩,想見的見不到,嫌煩的卻總是在耳邊嘰嘰喳喳,開口命令“福晉,你們先回去,這有小約就好。”
富察氏大度的笑笑,向端著湯藥的小約點點頭,“既然爺這麼說,那就勞煩你伺候爺,有事在派人知會我也就是了。”
“是,福晉。”小約俯身行禮,察覺到別的女人如刀般的目光,心中湧起幾抹淒然,富察氏帶著心有不甘的側福晉離開。
“爺,喝藥吧。”小約扶起弘曆,仔細的喂著湯藥,弘曆見到她眼底那絲幽怨,低聲保證道“小約,爺記得,等到明年就去皇阿瑪那請旨,冊封你為側福晉,爺不會薄待你。”
小約對這些並不在意,開口說道“爺有這份心就好,我相信你。”能陪在弘曆身邊,也是一種滿足吧,弘曆攬住小約,想要溫存上幾分,外麵請安聲傳來“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弘曆放開小約,眼裏爆發出極大的驚喜,動作麻利的躺在床上,將扔遠的手巾重新放在額頭上,半合眼睛,低聲道“小約,千萬不要讓額娘瞧出破綻。”
齊珞走進,就見到弘曆虛弱的躺在床上,麵色也有幾分暗黃,心中一緊,忙上前兩步,仔細的看了半晌,狠狠的掐了一下裝相弘曆,轉身向外走,弘曆一把拉住齊珞,額頭上的毛巾掉落下來,可憐兮兮的喚道“額娘,兒子真的病了,是真的。”
齊珞水蔥一樣的手指戳了他的額頭一下,輕哼道“以後在敢犯渾,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不敢,不敢。”弘曆連連搖頭,靠近齊珞肩頭,輕聲道“額娘,兒子真的明白皇阿瑪為大清的江山做了什麼,兒子目光短淺,讓你們失望了。”
“弘曆,你皇阿瑪其實也有不妥當之處,額娘曾經說過,人無完人,隻有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的人才是最合適的,你皇瑪法晚年的情形,隻有你皇阿瑪最合適。”
“嗯。”弘曆應了一聲,靠在自己額娘的身邊,他覺得很舒服很溫暖,不想移動半分,齊珞輕撫弘曆深陷的臉頰,接著說道“以後再不許拿自己的身子出氣,跪請原諒額娘最是容不得。”
“兒子長大了,不會再如此。”齊珞同弘曆說了幾句話,就見到他福晉帶著側福晉格格進來請安,很掐了一下弘曆的手,似笑非笑的說道“弘曆,你倒真是長本事了,這才幾年光景,你給額娘弄出這麼多女人,你可真是長大了。”
“額娘,兒子頭疼。”弘曆閉上眼,暗自埋怨這些女人一點眼色都沒有,怎麼偏偏此時來請安,他卻忘了,這些女人可是心中明白的很,在他心中,皇後娘娘那是最重要的人,怎麼也得給皇後娘娘留下個好印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