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當初離胤禛最近,自然明白他的四哥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以皇上的個性更不會清醒後不臨朝聽政,看了齊珞一眼,興奮的說道“皇上乃真命天子,自然得列祖列宗庇護,臣弟...臣弟...”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用袖子擋住臉,掩藏起那抹焦躁,皇後如此安排,那就意味著皇上病得不清。
旁人不解詳情,紛紛開口表欣喜之情,齊珞此時開口說道“眾卿的忠心,本宮已然曉得,必會呈給皇上知曉,皇上龍體不愈,太醫有言安靜調養為上,因此就有本宮代為宣讀皇上旨意,李德全,你親自宣讀皇上書寫的折子。”
“遵鳳喻。”剛剛在後殿,齊珞已經細細交代過,李德全自然曉得該如何應對才不會讓旁人察覺出來,上前兩步,暗下心慌,打開折子,上麵清秀略帶幾許柔韌的字體映入眼簾,開始宣讀賑災調撥糧餉,安撫京城百姓之事。
由於齊珞認識的朝臣不多,也不知曉哪個是清官,思量半晌之後,才提了張廷玉的名字,他是將來要享太廟的人物,自然是聰明清廉之人,這個人選,胤禛應該滿意。
等到李德全念完折子,啪的一聲合好,手持折子退到一旁,齊珞此時開口道“張大人,皇上將此事交由你安排,你就照這折子會同眾卿處理吧,若有緊急之事可請示怡親王。”
“臣遵旨。”張廷玉出列領旨,正在此時殿外內侍高喊“致遠公有折子呈上。”
“送進來。”齊珞揚聲道,暗自舒氣,真是趕得恰當,身穿藏青色袍子的小內侍捧著折子呈到齊珞手中,打開細看一眼,齊珞隨即輕柔額頭,對允祥說道“還是怡親王看吧,本宮實在是弄不清楚這些。”
允祥上前,將折子接過,仔細的觀瞧,不停的點頭,輕聲誦出,眾人也聽的明白,尤其是‘天災之禍必有瘟疫,此乃重中之重萬不可忽視。’更是讓人眼前一亮的金玉良言,而且還詳細列舉了可行之策,不得喝生水,腐爛的屍身撒上石灰深埋於地下等等。
看過之後,允祥欣悅臣服的說道“致遠公所慮甚是,張大人不妨派妥當之人按此辦理,萬不能讓瘟疫鼠疫散播開來,動搖我大清根本。”
“是,臣也覺得致遠公所言極好,臣必會照此處理。”張廷玉應和,齊珞此時才終於放下懸著的心,輕笑道“既然你們賢王賢臣都如此說,那就這麼辦吧,皇上過兩日將養好了,必會臨朝聽政,到時你們再麵呈皇上吧。”
齊珞處置完畢,從鳳座上站起,看了一眼保泰楊康,眼底劃過一絲的愧疚,咬了咬牙“莊親王,你同裕親王同留圓明園,皇上有事要吩咐你們,京城廉貝勒和恂貝勒府,如今的狀況,皇上實在有幾分擔憂,不知他們兩位可曾安穩?有沒有傷到?”
“回娘娘,廉貝勒和恂貝勒府中平安無事,其餘王府貝勒府雖然小有損失,但都家宅平安。”楊康上前答話,齊珞慶幸般的點頭,“真是辛苦莊親王,皇上擔憂兄弟,這也是難免的。”
“皇上心懷天下,手足情深,奴才自然會照料好廉貝勒。”齊珞覺得很是滑稽,這種虛偽的說話方式很不喜歡,略略向楊康點頭,在眾人的恭送聲中緩步離開,楊康垂下眼簾,心中暗歎,我又怎麼會讓他們兩府有消息傳出?你實在是太小心了。
齊珞強打著精神回到寢殿,剛剛跨進殿門,腳下一軟幾乎摔倒,好在秦嬤嬤很仔細,攙扶住,看著她發白的臉色,心疼的喚道“娘娘,您可不能也倒下...”
“我沒事。”齊珞無力的笑笑,雙腿有些顫抖,抬起左手向床邊一隻“扶我過去,去看看皇上,他應該醒了。”
齊珞將朝冠朝服等脫下,重新坐在胤禛身旁,輕聲道“下去吧,我單獨同皇上待一會。”
齊珞手扶上胤禛的臉,輕聲說道“以前都是我昏倒,你...喚我醒過來,這次偏偏掉了個兒,我心軟承受不住這種折磨,若你真的心疼我,就醒過來,好不好?”
溫熱的眼淚滴落在胤禛臉上,齊珞俯身,手指劃過他的薄唇,在相距一寸遠時,命中注定,我們是不是如此?輕吻如微風拂過,蜻蜓點水般,落在了胤禛的唇上。此時落日的斜陽撒進殿中,給帝後二人鍍上了淡淡柔和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