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
書生又是被電話吵醒的。
“小笙，”
聽聲音心情不錯 ，蘇衍想，大概是不需要早班機回S市了。
“還用不用早班回S?\\\"
舒笙有點苦惱，她昨晚喝了酒，還喝不少，因為柚子回家後居然打來視頻電話譴責她擋了自己桃花的事兒。
她能認嗎？必然不能。
所以後來兩個幼稚鬼視頻辯論起來，栗子的事兒，代駕小哥和蘇衍誰比較帥的事兒。
噢，是蘇衍。
書生反應過來那邊已經沉默好一會兒了。
“不用吧，好像沒事兒了。”
舒笙有些心虛，因為昨天晚上抽煙被抓包的事情，也因為沒忍住跟柚子說了他。
更甚的自己還從周小奧朋友圈找了他的照片發給柚子 - 0 -
酒真的不是好東西，舒笙第一萬零一次下決心要戒酒。
“來開門，給你帶了早餐。”
鬼知道早餐什麼的是自己一醒來就想好的理由。蘇衍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少年情緒了，一晚上睡的亂七八糟，夢裏都是她。
塞納河畔頹然麻木的臉，烏克蘭街角嚇得大哭的臉，臨暗吧台糾結於幼稚遊戲的臉，於時尹對麵淡漠絕望的臉，還有昨晚手裏拿著煙，不知所措的臉。
等蘇衍進來，已經是15分鍾後了。
隨著一陣風似的竄進洗手間就被玻璃門阻隔的女朋友，蘇衍的視線落在了一眼就能看到的沙發上忘了拿開的枕頭，隔間床上沒來得及鋪整齊的被子，煙灰缸裏並不算少的煙蒂，還有，陽台那兩個被藏的委實不怎麼嚴實的紅酒瓶。
長噓一口氣，蘇衍調整好心緒，努力想將舒笙從洗手間抓出來教訓的衝動壓下。
將早餐整齊的擺在陽台的小茶幾上，抽出藤編椅麵朝大海坐下。
等書生收拾好自己，站在蘇衍跟前時，他已經能心平氣和的幫女朋友拉開椅子遞早餐了。
精致的廣式早茶一向是書生的摯愛，如果對麵的窗簾下那2個酒瓶子能藏的更好的話。
“我昨天在微博看到一個笑話。”
得找話題讓他不要注意到椅子旁邊的酒瓶。
“有一個媽媽帶著小孩去看海，到了海邊，媽媽衝著大海喊，‘大海啊，我的母親’。”
書生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見蘇衍看著自己，覺得更緊張了～
“然後呢？”
蘇衍接腔。
“然後小孩也學著媽媽喊：‘大海啊，我的奶奶～’”
“不好笑嗎？”
無解了，書生都把自己說笑了，對麵的人還是一臉嚴肅。
昨天是怎麼想的，酒喝多了嗎，居然會覺得他帥～
蘇衍實在無奈，對於她一邊瞄自己腳邊的酒瓶，一邊幹巴巴的講笑話還能把自己說笑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
伸手用力揉了揉小姑娘收拾半天的頭發，無視她眼裏慢慢升起的怒火，將一個燒賣塞進她手裏，“專心吃飯。”
無趣～
書生決定收回昨天跟柚子講的話。
整個早餐時間在書生的憤憤不平和蘇衍的‘無情投喂’下度過。
等書生檢查好包包，想告訴他可以出門了，才看到蘇衍在默默將自己沒吃完的早餐一一吃掉，擺好桌椅。
心裏澀澀的，書生覺得自己有點像渣女，至少是不真誠的渣女。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在酒店門口等著蘇衍把車開過來時湧至頂峰。
“昨天太著急，沒有提前安排好車，幸好你朋友沒事。今天帶你去趕海。”
看舒笙愣的坐在副駕，蘇衍小心碰了碰她的臉，“係上安全帶。我們要出發了。”
一路上書生都沒說話，到目的地停好車，蘇衍拉住默默準備下車的舒笙，“有心事？”
“還是想回S市？”
“舒笙？”見舒笙還是不說話，蘇衍有點著急，“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舒笙開口，“不回，想去趕海。”
想去趕海的，一直想去，想跟心愛的人去，爸爸媽媽也好，從前的於時尹也好。今天是蘇衍，也很好。
看小姑娘都快把頭低到擋風玻璃上了，蘇衍伸手想去碰碰她的臉，突然一滴水落在手背。
“啊笙，”蘇衍手微微抖動，有點不知所措。
用力眨了眨眼睛，舒笙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發紅的眼睛像盛滿小星星。
“蘇衍，你媽媽叫你什麼呀？”
蘇衍錯愕。
捏了捏女朋友的臉，蘇衍剛剛像被人攥住的心髒落回胸腔，“小衍，我媽跟小姑都這麼喊。”
“下車吧？我們去趕海～”拂掉蘇衍的手，舒笙高高興興下車了，留蘇總一人在車上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就聽到舒笙在後麵喊，
“啊衍～開後備箱啊～你有準備裝備吧。”
舒笙就是來收他的，蘇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