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嗎？”舒笙問媽媽。
如果是之前，舒媽一定說不後悔，她那麼要強的女人，就算後悔也絕對不會告訴女兒，但是回過家後，她覺得後悔，發現女兒性格有缺陷後，她更後悔。
“你以後不要學媽媽，”舒媽歎氣，“小笙，媽媽希望你能過的好，比我跟你爸過的好。”
舒笙沒理她媽這些沒用的感慨，轉而關心別的，“你要走，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還是怕連累我和爸爸，”
“都有，當時不是很舒服，”因為蘇衍在，舒媽也沒好意思說細節，“怕複發，再加上你小姨的事，我就想著出國去檢查也好，治療也好，都不錯。”
“不錯個鬼，”舒笙打斷她，“你就是怕在國內連累我和爸爸，你走的時候錢都轉給我了，拿啥治病。”
舒笙氣死了，也沒管蘇衍在不在，就直接問她：“我小姨既然生了寶寶，腫瘤是良性的對不對，那你呢，複發過嗎？不說實話我現在打電話給小姨。”
“沒有！能不能盼我點好。”舒媽也破功了。
“好，我信你，複發過的話，你也不會回來找我，9年了，沒複發再複發的概率小了， 你才回來。原本也沒打算告訴我，後麵發現我跟我爸關係太糟糕才說的？”
蘇衍第一次覺得女朋友聰明絕頂。
舒媽也是同感。
“王淑貞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戀愛腦，你考慮過我爸的心情嗎，你想過他怎麼活嗎，沒有親人，隻有我們 ，你出國，我留學，他在一個個抓壞人的夜晚，沒有壞人可抓的夜晚怎麼過的，你想過你帶著病跟他離婚他怎麼過去心裏的坎嗎。你想過你帶著病離開他，去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他有多擔心嗎？”
舒笙覺得她跟她媽真是混蛋啊，“我們倆真是我爸的天劫，我是小混蛋 ，你是---”
把一直拽在手裏的手機放在桌麵，“爸爸，”舒笙衝電話裏哭的聲嘶力竭“對不起，我，你的小混蛋再也不氣你了，”
舒爸站在牆角點著最後一根煙。
他也氣過，氣妻子就那麼倔，氣女兒如出一轍，但是現在他誰也不想怪了，“小笙，”舒爸聲音沙啞：“別氣你媽，她不能生氣。”
幾乎是抖著將電話塞給媽媽後，舒笙抓著蘇衍衝出了辦公室。
“蘇衍，我想抽煙。”站在小露台，舒笙抱著蘇衍哭了很久，直到心裏所有的怨氣，委屈都哭幹淨了，心都哭空了，她才開口。
拍拍她的腦袋，蘇衍有些無語，又心疼，看著還在發抖的舒笙，他也拒絕不了，幹脆自己點了一根煙遞給她。
“什麼時候能不問我要抽煙---”
語氣寵溺又無奈。
“不問直接抽嗎？”舒笙耍混。
“那我就給阿姨打電話，隻有她能治你。”蘇衍控製著手上的力道給了她一下，“你遲早要戒了。”
“那你呢？”
“陪你戒。”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蘇衍很少做，但為了舒笙，他想都沒想就做了決定。
“哦～”舒笙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