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怕自己!
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唯獨怕他。
“瑾嫿,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給我找麻煩,還在想著南嶼生?”
長卿眉頭一皺,輕輕搖頭。
“我隻是在想,我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她知道自己不能提南嶼生,要不然葉扶珩這個瘋子一定會殺了南嶼生的。
葉扶珩沉默不語,她隻是把自己當成兄長看。
這個身份,他怎麼會滿足,怎麼能忍受她對其他人歡笑,眼裏帶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細碎光芒。
見長卿眼裏的迷茫,葉扶珩想為她上藥,最後還是叫丫鬟來。
她本就厭惡自己,要是不肯合作,最後吃苦的還是她,反正她在意的人全在自己手上,她應該也不會再逃跑。
他們倆以後有的是時間,他會將那些人在她心中的痕跡一點點抹去,何必急在這一時半會。
長卿換下了嫁衣,上了藥就讓丫鬟出去,整個院子靜寂下來,隻能聽見屋子中炭火燃燒的聲音和外麵風雪的聲音。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願,隻希望,你最後能笑得出來。”
長卿打開窗戶,刺骨的冷意瞬間進入了皮膚,順著風飄來了雪花朵朵,落在了她的手中化為了水。
一夜過去,長卿病了。
葉扶珩走進屋子,伸手將她的下巴給掐起來,見她臉色潮紅,動作微微放輕了一點。
旁邊的太醫開口道:“王爺,王妃身體羸弱,感染了風寒,下官開些藥方,熬了給王妃服下,過幾日便好。”
許清臣看了眼床上的人,葉扶珩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漠的說:“不想死就別亂看。”
“是。”
許清臣垂下眼,走到一旁寫藥方,想了一下,又開了一副治療長卿身上鞭傷的藥。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根據丫鬟的描述和脈象看,應該是傷得不輕。
如今葉扶珩貴為攝政王,權勢滔天,像這種事他也不便多問,用腳趾頭想就能想到是拜葉扶珩所賜。
可惜這個姑娘了,受這種折磨,即使是犯了錯的宮人,也不見得會用鞭子抽的,稍有不慎,就會落下滿身的傷疤,那一輩子就毀了。
沒過多久,許清臣熬的藥就端來了。
葉扶珩坐在床邊,慢慢的喂藥。
一開始長卿喝不下,後麵還是勉強喝了兩口,一張臉差點皺成包子。
看見她的表情,葉扶珩讓人拿了蜜餞,笑道:“你這怕喝藥的習慣,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變。”
長卿眨眨眼,沒有說話,顯然不太想搭理他,喝完了藥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等葉扶珩離開,她睜開了眼,眼裏一片清明,將先前喝的藥吐了出去。
長卿知道,自己要慢慢的轉變,要不然在古代性情大變很容易會被人當成妖邪。
不管是不是,直接一把火給燒了。
她倒是能跑,但是跑了有什麼用,原主回來還不是一樣的淒慘,還多了一身的髒水。
要是古代也有神經病鑒定就好了,她可以減輕很多步驟。
長卿神情冷淡的靠在床上,聽見丫鬟進來添炭,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