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少年的心思並不在書上。
“人找到了嗎?”
少年清潤的嗓音響起,回過頭去笑著看麵前的老嫗,見她慌張的神情帶著些許的失望,便淡淡的開口道:“既是這點事都辦不妥,那不必留在我的身邊了。”
“大人饒命。”
老嫗剛想跪下求饒,就見少年伸出了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神情淡淡的瞧著跑上山來的白衣少女。
“你怎又在看書,也不覺得無聊。”
少年不置可否,見她想要伸出手來拉自己,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避開了她的手,笑吟吟的開口道:“你如今的傷尚未恢複,還是需要好好休養,過兩天我帶去出去走走。”
流簌唇角微勾,顯然很享受少年的照顧,說了一會話,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大人,這流簌也太不識好歹了,能得到您的青睞便是她天大的福氣,竟然還敢向您提條件。”
少年腳邊的白虎有些憤懣,而少年隻是摸了摸它的腦袋。
“我還沒有玩膩。”
少年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溫潤的眼眸裏蕩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放空了心神,感受到一個方向以後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白虎想要跟著他去,但是沒有少年的命令,它不敢擅自做主,隻能眼巴巴的望著少年離開的背影。
此時的長卿還沒有找到涅溪幾人,找了一條小溪洗了一把臉後,看著黑霧還是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
“為什麼跟著我?”
她本來不想理的,可黑霧跟著她,她想找人問路都找不到。
黑霧沒有說話,而是透出了茫然的氣息。
很顯然,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跟著長卿,停在原地思考了許久,然後慢慢的就消失了。
長卿微微垂下了眼眸,頭一次有些心神不寧起來,望著水中倒映了這一張陌生的臉,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這黑霧給她的感覺很滄桑,像是經曆了無數漫長的歲月,可隔著那一層詭異的黑霧,很多她都感受不到。
或許以前曾見過吧。
又或許隻是因為神諳這一具身體引來的,畢竟不久前在酒樓時,那個紫衣男子就因為流簌那張臉而放過了她。
她站起身來,遇到了一個提著籃子采桑的少女,詢問起無根水的位置來。
采桑女麵上流露出了詫異,輕聲開口道:“那個地方是出了名的死地,一些神明的子嗣會在外圍用那裏的法則來錘煉自身,卻沒有踏進裏麵過。”
“姑娘還是考慮清楚吧,那個地方就是神明去了都有可能隕落。”
長卿和采桑女道謝以後,便朝著她說的位置去。
既然找不到涅溪幾人,就索性先前找無根水,說不定還能在那裏碰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