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
“啪!”
“哀家寵你,你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孟太後一巴掌扇在黎昕的臉上,慘白的臉變得紅腫不堪,印著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黎昕本就身受重傷,被這麼一打,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狼狽的爬起來,“奴才知罪!太後娘娘息怒!”
少年人的嗓音清朗,但卑賤不堪,低到了泥裏。
“奴才這麼做都是為了娘娘…”
孟太後聽他這麼說,倒是來了興趣,斜靠在榻上,鳳眼微眯,睨著他。
黎昕掀起眼皮,悄悄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奴才雖然身份卑賤,但對朝中的形勢也略有所知。”
“朝野皆知皇上昏庸無能,但依奴才看,這保不齊是皇上的緩兵之計。左相裴大人是堅定的保皇黨,且手下門生眾多,一旦皇上和裴大人相互勾結,裏應外合,對娘娘來說是個棘手的難題。”
孟太後眼波微動,倒是有些意外。
黎昕感受到了她細微的情緒波動,繼續說:“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但是皇上一直按兵不動,娘娘若是出手就是師出無名。”
“皇上不動,咱們就逼他動……而且……那個皇上待那個叫阿蕪的宮女……可不一般。”
孟太後勾了勾唇,緩步走到他麵前,伸出玉指抬起他的下巴,“你倒聰明~”
黎昕抬眼邪魅地盯著她:“奴才愚鈍,都是娘娘調教的好。”
孟太後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有些憐惜,“下去好好養養,這臉可不能壞。”
“奴才謝娘娘抬愛。”
黎昕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微微晃動。
他才走,崔嬤嬤就帶著宮人回來了。
孟太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神色狠厲,“果然是個狼崽子,等皇後誕下皇子…”
甘泉宮。
青梔在床上躺了幾日,脖子上的淤青淡了不少,隻是骨折的手依然動彈不得。
阿蕪已經許久沒來看她,她一時有些擔心,得了劉公公許可後,方才去耳房看她。
耳房裏,阿蕪白著臉躺在床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她見青梔過來,掀開被子就要去迎她。
“躺著就好,我又不是走不得路。”
青梔製止了她的動作,坐在床邊仔細端詳著她的神色,“阿蕪,你是不是常常感到口舌幹燥、頭重腳輕,時常幹嘔,什麼東西也吃不下。”
阿蕪訝異地睜大了眼,有些虛弱的說:“姐姐怎麼知道,太醫說這是正常的,我磕的太用力,把腦袋撞壞了。”
青梔皺了皺眉,但自己手壞了,把不了脈,一時間也無法判斷什麼。
阿蕪看她神情凝重,心下也是不安。
“阿蕪姑娘,該喝藥了。”
阿滿端著藥走了進來。
阿蕪接過碗就要喝,就在這時青梔把碗接了過來,仔細地聞了聞。
不對!
“阿蕪,你先別喝,這藥有問題。”
阿蕪本就蒼白的臉一下變得慘白,泛著死氣。
“別怕,有姐姐在,會沒事的。”
青梔握住她的手,笑著安慰她。
阿蕪冰冷的小手逐漸變的暖和,心裏也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