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新傷啊?”
“這都是一個月前打的,下手忒重,我這老骨頭差點沒交代嘍。”劉掌櫃喝了一口鬱悶酒。
“他打你沒給你個理由啊?”
“混世魔王打人還要什麼理由,從老人到小孩,有一個算一個,鎮裏麵哪個沒挨過打。”客棧裏說書人李秀才氣憤的說。
一幫訴苦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客棧裏還有一個人,在最裏麵的犄角旮旯,頻頻舉杯,喝著悶酒。卻不和別人搭話。這人便是寧西鎮天展武館的館主白展堂。
這個白展堂有個雙腿利落,喜歡欺男霸女的寶貝兒子,叫白達。他也嬌慣,放縱。倒是養成了個桀驁不馴的性子。
這個寶貝兒子仗著老爹在寧遠鎮有錢有勢,武館弟子眾多,經常是當街強搶民女,理由是“小爺,有錢”。
就在幾天前,這個寶貝兒子帶著武館的幾個弟子,當街欺負一個北方雪國的女子,“呦,你裝什麼清高,老子又不是不給錢,你們雪國女人跑到這來,不就是來賣的嘛?給小爺我伺候舒服了,沒準納你當個小妾,你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惹的武館眾弟子是哄堂大笑。也不等人家姑娘答應不答應,就開始生拉硬拽,就差招呼幾個人一起過來抬了。
“混世魔王來啦,快跑啊!”圍著看熱鬧的人群裏,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看熱鬧的男女老少腳上像踩著風火輪似的,一股腦的全都不見了。
臨街商鋪家家大門緊閉,生怕混世魔王進來鬧事。
隻見一個身穿破衣,步伐微重,披散著長發,也不知道幾天沒洗了,散發著奇怪的味道,一邊走還一邊打著哈欠兒。
“你就是混世魔王?”那個寶貝兒子沒眼力見的問著。手還不忘扯著那個雪國女人,生怕她跑了。
隻聽“哐”的一聲,那個寶貝兒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飛出去幾丈遠了。
“給我上,打死他。”
幾個武館弟子這才反應過來,也沒用上三兩下,該上房的上房,該裝死的裝死。
白展堂趕到街上時,寶貝兒子雙腿已廢,下半輩子恐怕隻能和輪椅作伴了。
冬夜來的早,濃墨重重的塗抹著每一個地方,寧遠鎮的街道像是九霄雲外的銀河,穿街過巷,一排排街頭小吃,一座座臨街店鋪,嬉笑聲,小販的叫賣聲,一浪蓋過一浪,似要比個高低。
街道上,一男一女緩步向前走著,二人相隔距離較遠,不像是熱戀的情侶。男的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長袍,身材高大,看年紀二十歲左右。女的身穿一身素白色的衣服,身材窈窕,腰間係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年紀在十七八歲的樣子。
“怪人哥哥,謝謝你救了我。”那姑娘先開口說道,扭捏的模樣,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卻一直沒有鼓起勇氣。
“禮我都收了,哪裏還好意思讓你謝了,舉手之勞的事兒,別放心上。我先走了。”
那男子說完一個箭步,把那姑娘扔在一旁,自己就真的先走了。
他走到寧遠客棧,要了一壺燒刀子細細的品著,酒雖烈但他就喜歡這個味兒,如同刻印在腦子裏一般,隻有燒刀子才能讓他有股歸屬感。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店裏喝酒,有其他客人做陪襯,就這麼一直到了深夜。
寧遠客棧燕掌櫃過來收酒錢準備關店,那男子在燕掌櫃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隻見燕掌櫃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不住的顫抖,哪裏還想著要什麼酒錢。
“下次往水裏多摻點酒,摻少了我就打斷你腿。”那男子說完便走。
隻剩下那嚇破了膽的燕掌櫃,一直嘟囔著“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