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一輩子,對方心眼子多得跟篩子似的,這點她是深有體會的,溫和的外表隻是他的表象,實際就是詭計多端的老狐狸。
她見過他運籌帷幄不動聲色將人對手玩壞的樣子,當然那些都是對外,對家人他永遠都是最真誠的,她更清楚,真要玩心眼,她連一個回合都玩不過李成銳,隻不過是仗著對方的偏愛肆無忌憚罷了,這些是她後來悟到的。
所以她可不認為自己能玩得過這些常年浸淫在權術裏的這些人,可千萬別看不起土著,也千萬別覺得自己穿越了就多了不起了,這英雄輩出的年代了,不定隨便一個土著就能讓你陰溝翻船。
所以她此時隻想穩紮穩打,當然想要穩紮穩打,也是需要基礎的,而此時這個能幫她打下基礎的人這不就擺在麵前嗎,這不就是文武雙絕,哪個都是蓋世英雄啊!
這個想法隻在她腦子裏閃過一秒便被她給打散了,不說趙雲本身的實力,就是他身後的常山一幹勢力,他也不會隨意擇一人追隨,畢竟他不是一個人。
再有郭嘉,他雖不是世家出身,但此人傲氣且桀驁,一心想擇一良主,那位主君勢必是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才能有他施展才華的空間。
可她有什麼呢?她啥也沒有,就連最基礎的野心她都沒有,她隻想鹹魚而已,所以她什麼都給不了對方,所以還得怪她的攤子太小容不下這麼大的佛嗎?想到這裏心裏跟開了染坊一樣,讓人難受得慌。
想了這麼多,實際上也就不過幾息的功夫,她很自然的虛扶起謙和行禮的郭嘉,將心裏那點小任性都給放下,又與對方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反正充分的表現了什麼叫能屈能伸,變臉程度那叫一個快啊。
她卻不以為意,招呼了人收拾東西,這裏明顯不能久待,駐紮夜營更是不能能了,鬼曉得這麼濃重的血腥味會不會引來什麼更大的野獸。
夏盈盈幹脆邀了兩人與她的車隊一起離開,兩人本就有意交好,自然是欣然同意。
又走出老遠,擇了一處好位置,眾人才停下,夏盈盈的那些下屬有條不紊的開始搭簡易帳篷,埋鍋造飯。
而這帳篷自然也吸引到了郭嘉趙雲二人的注意力,兩人都能看出這東西的價值。
那些戶外野營的帳篷當然是夏盈盈出的主意了,在已知的條件下,她還是會盡量創造條件讓自己,或自己身邊的人,能過得更好一點。
就著這帳篷為起點,那倆找夏盈盈搭起話來。
說實話,不帶有色眼鏡與那些偏見的話,幾人是真挺聊得來,不說郭嘉,奉行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幾年時間走遍了大江南北,見識自然不凡,就是趙雲身山壓著一族之人的興衰,雖然年紀輕輕,卻也算的上是曆經千帆了。
夏盈盈就更不用說了,她活了這麼久也不是白活的,幾人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句句言之有物,很快便將對方引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