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性格相投,胤祥有心相交,張瑾之也覺得這個跟他同齡的少年脾性很合他口味,於是兩人聊得很是投機。
隻是聊天時,他總會不經意間偷瞄一眼,那邊為他們烹茶的夏盈盈一眼,然後迅速收回視線。
胤祥在船上呆了半個月,期間每日跟張瑾之天馬行空的各種聊,有時候興致上來了,還帶比劃兩下的,介於對方還是個傷員,張瑾之還算是知道收斂,不會太過。
大概是難得有個同齡的,且勉強能跟得上他的思維的,張瑾之確實挺喜歡這個新交的朋友。
胤祥就更不必說了,他六歲進上書房,每日勤學苦讀的可不隻是儒學,這隻是最基本的,滿蒙汗三門語言是必會技能,雖不用他們考狀元,但也必須精通經史、策論、詩詞歌賦與書畫也得拿得出手,另外弓馬騎射也不能落下,還得跟著學西學,除此之外傳還得授治國安邦之道。
他雖在兄弟間學識不是數一數二的,但學問也是不差的,且因為接觸的教育問題,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接觸得到了,資源那都是頂級的,教授他們這些皇子的也都是當世大儒。
可與眼前這對兄妹交談,他發現自己似乎是淺薄了,對方文治武功皆不在他之下,且他的那些見聞都是他從不曾見過的,紙上得來終覺淺,與對方交流之後,胤祥恨不能立馬也如張兄一般,能去仗劍走天涯,看一看這世間繁華。
幾人雖然相處融洽,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半路上遇上港口的時候,胤祥便下了船,兄妹倆都知道他有事情要去做,自不會多問。
不過卻在對方走時,為其備上了些許銀兩做路資,也算是相識一場的贈與了。
送走了對方之後,他們的旅程還得繼續,又過了十來日,終於是到了揚州。
終於下船,她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這一個多月,在船上真的是呆膩歪了。
老宅的老管家早就接到了消息,安排了馬車過來接他們,當初離開時,馬管家因為家室都在這邊,祖父不也忍他骨肉相離,便讓他留下,正好可以照看老宅,如今馬叔一家就住在老宅裏。
宅子裏每個房間都打掃得很幹淨,可見馬叔一家是真盡心了的。
夏盈盈不管是對奴仆還是下屬都不是小氣的,手也鬆得很,順心了順眼了,自然是得賞賜一番的,領了豐厚賞錢的一幹人等自是千恩萬謝,之後更加賣力幹活了,務必讓少爺小姐回老宅的這些日子能過得更加舒心。
到底還是要在這裏住上幾個月的,為了兄妹倆的生活質量,夏盈盈又購置了不少東西,倒是張瑾之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出門,都在府上溫書。
那些詩會什麼的,他從來不去參加,沒有什麼相熟的朋友是一個,再一個他也不是那喜歡出風頭的人,更何況該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他在外遊學的那幾年也沒少看,所以很多事情本質他早就看清,不該摻和的自然不願去摻和。
反觀夏盈盈這段時間倒真是沒少搞事情,首要的當然是找人調查那巡鹽禦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