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嘴短，卓嵐到底也沒拒絕二人的求助。
“你將她的生辰八字寫與我，我幫你算一算”卓嵐輕晃蛇尾，如美玉般的小哪吒搖搖擺擺像是蕩秋千一般。
“這…”林山北尷尬了，她其實並不知道鳳曦的八字。
誰看小說的時候，會把女主的生辰八字背下來啊…
哪怕她們在這個世界認識了，也不會在自我介紹的時候順便報一下生辰八字啊！
修仙界對於這些個人資料，還是很保密的。
“沒有八字？那有沒有畫像？我費點神魂之力幫你搜尋一下也行，也就兩三日功夫”卓嵐的聲音輕飄飄的，聽上去好像絲毫不在意過程有多麻煩，語氣隨便的像是在討論晚飯吃什麼。
毫無溫度的日光透過寬大的窗落在小哪吒的身上，本就透明的身體顯得更加瑩潤，仿佛光能從中透過一般。
卓嵐看的心裏癢癢，忍不住挑起尾尖，將小哪吒捧入手心，細長的丹鳳眼裏透著濃濃的興致。
林山北先是皺著眉頭在袖子裏掏，片刻之後又皺著一張小臉挨個在儲物戒中翻找。
最終頹廢的耷拉下肩膀，小聲說：“畫像也沒有…”
卓嵐冷哼一聲，張嘴嘲諷：“什麼閨中好友值得你巴巴跑過來找我幫忙，弄了半天連張畫像都沒有，怎麼，她是你飛升前一刻才認識的不成？”
“誒誒誒！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分了啊！鳳曦你還見過呢！就是當年在凡間時一起入五層塔修行的那位女子啊！”
卓嵐撇撇嘴，正想說那麼久遠的事誰還記得，就感覺手心微麻。
垂眸看去，原是捧在手中的小哪吒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珠，細小到可以忽略掉的毒牙咬在掌心之中。
那小表情，活像怒不敢言的林山北。
嘖…
卓嵐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七寸，將小哪吒丟到一旁。再看向林山北時，倒也不覺得她令人無語了。
“我知道了，等我找到她，會告訴你的”卓嵐眯起細長的眼眸，一副我要午睡了你們退下吧的感覺。
林山北還想再辯駁兩句的，滿腦子的話一下子沒了用武之地，她扭頭看了一眼黎慕青，一臉懵逼的問：“不是說老年人覺少嗎…你們神仙不這樣？”
黎慕青：………
卓嵐：………
最終，黎慕青隻能攬著林山北，撈起小哪吒，帶著一群孩子們離開大殿。
殿門關上之前，卓嵐掀起眼皮看著正在關門的黎慕青，淡淡的說：“若是令師飛升，還是在大靈山落腳為好，那裏地廣物博，小仙混雜，極易藏身。如今九重天之上，龍浦澤最是容不下我蛇族，日後你們要離開，我可以安排幾位蛇族長老暗中隨行”
黎慕青一愣，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和林山北藏在蛇族，本就是求卓嵐庇護一二，之前共主來此被駁了麵子，更是不會放過他二人。
與其讓師父飛升到蛇族，不如讓他藏身於人海。
“小仙明白”
回到了千裏江山圖之中，幾個孩子已經自覺修煉了，林山北將小哪吒放在一片大大的荷葉之上，搖晃著荷葉逗她玩。
黎慕青走上前去，將卓嵐的意思說給她聽。
林山北靜默了片刻，拉著黎慕青走遠了些：“我覺得…咱們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林山北原計劃是在蛇族躲上兩年的。
畢竟共主真心要殺她們，她們必然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她是想借著卓嵐的庇護，將修為提升起來再出去。
可同時她也明白，哪怕再躲上五年，她和黎慕青的修為也是不能抵擋住共主的。
不過，如今鳳曦飛升了。
情況也就有了轉變。
躲在蛇族修煉，最多隻能按部就班成長，但跟著鳳曦，機遇伴隨著天賦也就更加無敵。
黎慕青沒有說話，他點點頭，反正林山北想做什麼，他都陪同就是了。
林山北想了想又說道：“過兩日，等卓嵐算出鳳曦所在，我們再跟他說，小蛇們也都長大了，咱們就算離開了，卓嵐也能養好他們”
黎慕青順著林山北的目光，看向趴在荷葉上用尾巴玩水的小哪吒身上。
“你舍得嗎？”
那孩子是你一點點喂大的，與那些放著不管也能好好長大的鳳凰碧蛇們不一樣。
黎慕青沒有說的那麼明白，他隻問了一句舍得嗎。
林山北沒有說話，她也不想說什麼違心的話，小哪吒跟著她其實不如跟著卓嵐，至少跟著卓嵐她一定會平平安安。
可她早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小哪吒縱然沒有修為，但她智力正常。
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將來。
同時，卓嵐也有權利留下她。
隻有她林山北本人，沒有權利替小哪吒做任何決定。
默了半響，林山北揚起臉來，看不出情緒，但語氣輕快：“又不是生離死別，有什麼不舍得的，等她長大了，我們大事已成，再帶著她在九重天上四處闖蕩，豈不更好”
屆時，我們都成為了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