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狸不明白他的腦回路，之前真沒遇到過這樣的男生，蠻橫撒嬌的力道恰到好處。
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呢，前幾天隨便命令一下，她能接受，可現在的話題，明顯已經很偏了。
從要書鏈接，再到討論同桌，現在都開始公開吃醋和求誇了，其中的迂回婉轉就很耐人尋味。
蘇狸想了想，誇一下也不會死，便誇道：“考試亂來那個帥哥。”
那邊還不滿，語氣透著驕縱傲慢勁，“這是誇還是嘲弄啊。”
要求真多，蘇狸都不想聊了，隻想睡覺，便也敷衍起來，“一半一半。”
“困了嘛？”
彥訣聽出了她聲音裏的倦怠，問話時，語氣裏淡淡的笑意，多了一絲其他感覺。
蘇狸耳根莫名其妙燙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情話，腦袋也混混沌沌的。
她的膝蓋不自覺曲起，人縮成一團，腦袋捂在毯子上，輕輕應了一聲。
“嗯。”
等她睡下之後，那句“困了嘛”還在她腦袋裏一直回響。
第二天下午，三人才約著出門。
書店在福年大橋的另一邊，就在學校附近，路程倒也不遠。
應該是周末的原因，書店裏人頭攢動，年齡較小的學生居多，都圍在漫畫專欄那邊，有些直接席地而坐，輕聲輕氣的交流聲，倒也不算吵。
林巧溪暫時不需要買資料，便去前麵咖啡店等兩人，順帶預約一個大份的現做提拉米蘇。
高一的時候，兩人就很喜歡去那個咖啡店寫作業，點上一杯咖啡，一份提拉米蘇，寫作業的耐心都增強了。
也不知何時，這份習慣被戒掉了。
林巧溪望著淺咖色透明的玻璃窗，外麵一盆盆的多肉本是淺綠色，卻被帶色的玻璃染成了灰突突的顏色。
她收回視線，忽地想起王著送她的那盆多肉，分手之後，被她從房間挪出來，隨手扔在了陽台上。
前段時間看到，發芽了，新芽。
彥訣跟在蘇狸後麵進門，收銀台的年輕女生，一眼就鎖定了他的臉，像是再次見麵的欣喜。
見他低頭和前麵的女生說話，她表情僵了一秒，前幾次都是他一個人來的。
女生又把視線移到蘇狸臉上，白淨的臉，五官很大，精致感和淡漠氣並存，是那種有性格，脾氣卻不大的人。
她的目光下移，繼續打量，蘇狸穿了件淺灰混白的短款衛衣，下身是一條深色的修身直筒褲，顯比例，也顯腿瘦細直。
跟在後麵的人注意到她的視線，往女生那邊掃了一眼，眉眼輕蹙，像是不解女生一直的打量。
蘇狸倒是沒察覺到什麼，徑直往裏麵走，找到輔導資料專區，肉眼搜索了一會兒，便抽出兩本和之前一樣的複習資料。
她小聲招呼彥訣過來，“你也買這個？”
“嗯。”
彥訣盯著蘇狸手裏的書點頭，前額細碎的頭發又紮進了眼裏，抬眼時，他隨手把頭發抓到後麵，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濃黑有型的眉毛。
蘇狸的視線隨著他的手部動作移動，頭頂茶色的室內燈光暈染著他的發絲，像輕輕拂動的波光，軟軟落下。
“呐，”蘇狸把手裏的書遞給他，又彎腰抽出兩本。
彥訣接下，做了個謝謝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