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訣在法國的一所大學當交換生,就大三下學期一個學期。
兩人提前過了他的生日,他就被老師叫回去了。
雖然還沒開學,但他們組還有一個任務,已經開始拍攝了,他一個人掉隊不太好。
所以再不舍,他還是隻能先以大局為重,蘇狸本要去機場送他,彥訣沒讓。
於是兩人在家門口站著聊了很久,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
“離得挺近的,我有時間就來找你,”彥訣輕輕捏她臉頰上的肉,覺得手感不錯就一直沒放下手。
“那你得提前和我說,別搞驚喜這一套,”蘇狸仰頭看著他,“我的作業也很多,如果你要來找我,我提前一天要抓緊寫完。”
“空出時間陪我啊?”彥訣這才放下手,微微彎腰湊近。
“那不然?”明知故問幹什麼,蘇狸抓著他手臂的力道緊了緊。
彥訣側目看了看她的動作,垂眼又瞧見她稍稍踮起的腳後跟,很識趣地歪頭親了親她。
然後他開門出去,站著門口和她擺了擺手,“我走了,拜拜。”
最後兩字,語氣又輕又溫柔,蘇狸聽著,忍不住揚了揚唇角,也朝他說,“好,拜拜。”
蘇狸又來到窗邊,看見他也抬頭看了一眼,精準無誤地看向她,嘴角落著笑意,又朝她揮了揮手。
他坐上車之後,什麼也看不見了,蘇狸才回到餐桌旁。
愣愣坐了一會兒,林巧溪的電話就進來了。
“你們真和好了?”
“嗯,”蘇狸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進展這麼快?”林巧溪自己笑笑又說,“幸虧我先走了,要不然可就耽誤事了。”
他們兩人的事,還真不是撮合就能解決的,還得他們自己開誠布公地講清楚。
她要是還在,可能就失去了這個說清楚的機會。
聽她這麼善解人意,蘇狸無奈笑笑,“你倒是挺有覺悟。”
“那你們以後什麼打算?”林巧溪實在是太好奇,或者說是關心這件事了。
雖然蘇狸不是一個為了愛情要死不活的人,但這三年她也感受到了蘇狸的憂鬱,就是那種平平淡淡,卻怎麼也不快樂的感覺。
好似那個詞,笑意不達眼底。
生命裏的有些部分,確實是友情和親情填補不了的,可以空著,但有也不錯,甚至有些時候會很不錯。
林巧溪是替他們高興的,怎麼也算一種見證了。
對於她的問題,蘇狸沒有像以前那樣隨便答複,她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彥訣走的時候沒有說長遠的事,隻說了有空就來找她,但這種疲憊的狀態一直持續下去也不太現實。
但確實還有一年半,她的任務很艱巨,前三年很忙,非常忙,有時候還不是花了時間就能解決的那種忙。
她覺得自己不算笨,但曾經有一段時間她真的被學業累到想哭,當然隻是想,她並沒有哭,更沒有後悔。
反倒是愈挫愈勇,她不信自己搞不定,在和自己的較量中,她也堅持到了今天。
比起如何打算戀愛的事,她其實還是更重視一年半之後的畢業問題,她就是要把幾率小的事做成功。
“我們還沒商量,”蘇狸給了個無效回答,“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林巧溪的語氣卻隱隱有些擔心,她自己也有兩年戀愛經驗了,知道異地很考驗感情。
就連她和寧弈州這種粗線條的人,偶爾也會隔著手機吵架,好在他倆都很好哄,都願意低頭,見個麵互相哄哄就過去的事,對他們來說異地戀不算大劫。
“其他我也不敢保證,但我不會隨便放棄了,”蘇狸打斷她的話,語氣是篤定的。
“這樣就好,”林巧溪也收起憂慮。
其實她還想說,這樣太好了,兩個孤獨的人又靠在了一起,以後就不孤獨了。
往後的日子,蘇狸按部就班地學習和生活。
隻是彥訣一有空就給她打電話,兩人也不是時時都有話說,就是胡亂扯個話題,也莫名能說很久。
蘇狸的學習效率確實下降了很多,但新學期還沒開始,她也沒怎麼在乎。
“你們還在拍那個微電影?”
“結束了,現在在拍個紀錄片,寫稿子麻煩,其他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