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李大福趕緊打電話給喬沅。
喬沅不等他開口便道:“李總,看在我們合作愉快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趕緊跟那個梁總撇清關係。”
“好,我一定聽您的。”李大福對喬沅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我能問一下,您剛才為什麼拒絕梁柏的委托嗎?”
喬沅冷笑:“身為玄術師,我有自己的底線,心術不正,大奸大惡,害過人命的人,我一概不會相幫。”
李大福眼皮子一跳:“你是說梁柏他……”
“他害過人命。”喬沅直言不諱,語氣明顯透著厭惡,“他身上怨氣纏身,甚至還有血孽!”
“血孽?那是什麼?”
“就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因他而死,對他怨氣深重而形成的一種孽債,血孽一旦形成,輕者黴運纏身,纏綿病榻,重者以命抵命,家破人亡。”
李大福聽得後背直冒冷汗:“這,這老梁,在商場上是心狠手辣了一點,但是對家人很好啊,我還見過他的老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像是你說的那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見過太多人麵獸心的東西,他們可比梁柏會偽裝多了。我想說的就這麼多,信不信隨你。”
不等對方回複,喬沅就掛了電話。
她驅車來到同福公寓,從包裏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鑰匙盤,上麵掛著每層樓每一戶的鑰匙。
聽著鑰匙相撞,發出的清脆金屬音,她心裏說不出的滿足。
這是屬於包租婆的快樂!
說來也巧,她這次來的時候,又是夜幕時分。
樓裏的燈稀稀落落地亮了起來,樓裏響起各種聲音,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吼聲,腳步聲,重物拖動的聲音,雜七雜八,不絕於耳。
她上次跟陳姐來公寓的時候,大鐵門並沒有上鎖,而這次,它被鐵將軍把守著。
喬沅從鑰匙盤上找到鐵門的鑰匙,正準備開門,一隻蒼老的手,輕輕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聲音沙啞:“小姑娘,新來的?”
喬沅沒有回頭,等到對方走到她麵前,她才抬眸打量。
這是一個頭發花白,麵容慈祥的老爺爺。
她笑了笑說:“嗯,新來的。”
“咱們這公寓,好久沒來新人啦。”老人樂嗬嗬地從腰間摸出鑰匙串,走到大門跟前,邊開門邊說,“我姓韓,是看大門的,家裏已經沒什麼人了。物業經理看我可憐,就安排我住在一樓的員工宿舍。”
嘎吱——
生鏽的鐵門被緩緩推開,老人雙手背在身後,領著喬沅往公寓走。
“我跟你簡單說一下咱們公寓的情況啊,101是物業辦公室,平時你要交房租水電啥的,就在那裏。”
“我和老許住在102,你房間裏的電路水管之類的出問題了,就可以找老許,他是專業的水電工。”
“103是保潔王婆和李婆待的地方,104住的是保安,總共有四個。我一下子說太多,你也記不住,等你住久了,慢慢就認識了……”
老人絮絮叨叨地說著,快要走到大樓底下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對了,我忘了問你,你住在幾樓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