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霖租住在隔壁三號樓,402房間。
去的路上,喬沅把自己在603房間裏的發現告訴靳銘,想聽聽他的分析。
靳銘從她手裏接過破爛洋娃娃,仔細觀察一番,然後突然將它身上沾滿血跡和汙漬的破裙子脫了下來。
洋娃娃的胸膛和後背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死字。
一個個死字,都是用紅色油筆寫出來的,歪歪扭扭,看起來像是剛學會寫字的孩子寫下來的。
靳銘從洋娃娃缺少右腿的關節口看進去,發現它的肚子裏還塞了什麼東西。
他將手指伸進去試了試:“關節口太小,弄不出來。”
喬沅從包裏摸出一枚黑色發夾遞給他:“用這個試試看。”
靳銘將發夾伸進關節口,小心翼翼地從裏麵勾出一個小紙團。
紙團已經發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靳銘輕輕將它展開,撫平。
紙上是一幅畫。
一座房子裏,一個高個子紅色小人,將一個矮小的紅色小人擋在身後,距離他們稍遠一點的地方,站著一個又高又大的黑色怪物。
黑色怪物身上還用紅筆,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畫可以直觀地反映出孩子的內心世界。”靳銘指了指畫上的高個子紅色小人,又指了指黑色小人,“對於畫畫的孩子來說,這個男人做過傷害她們的事,是一個很可怕的怪物形象,她希望這個男人永遠從她們的生活中消失。”
“男人一定做過很過分的事,否則,孩子不會帶著恨意,寫下那麼多死字。”喬沅盯著洋娃娃身上那些刺眼的死字,腦中隱隱冒出一個念頭,“我打電話給阿沁,請她幫忙查一下池蘭心的家庭情況。”
打完電話,收起洋娃娃,兩人繼續往樓下走。
幾分鍾過後,他們來到劉霖的住處402門口。
靳銘打電話給中介小賈的時候,就要來了劉霖房東的電話。
劉霖的房東恰好住在樓上,靳銘以警察辦案為由,讓房東送來了402的鑰匙。
“警官,這小子犯什麼事兒了?他還欠我一個月房租沒給呢。”房東苦著一張臉。
靳銘說道:“他們公司報案,說他已經失聯兩天,你是他的房東,最近有沒有見過他?”
“沒有啊,我跟我老婆剛從外地探親回來。警官,他該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房東見他們打開402的房門,急巴巴地追在身後,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況。
“請不要妨礙我們調查。”靳銘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將房東給勸了出去。
402也是兩室一廳的戶型,劉霖一個人居住,同樣將次臥改造成了書房。
“據小賈說,劉霖平時獨來獨往,不太愛與他們交流,入職兩個月來,一套房子都沒有租出去,隻能拿三千塊錢的底薪。”
靳銘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繼續說道:“這裏的房租一個月一千五,他寧願每月花去一半的工資付房租,都不願意跟人合租,是因為性格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身上有什麼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客廳裏沒什麼好看的,喬沅來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