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痛苦的受害者家屬,在場的記者,沒有一個人施予同情。
他們還激動地追問陳總,是否已經籌集好五千萬的金條,綁匪是否已經與他們聯係,定好了交易的地點。
最後,還是傭人報警,警察趕來才讓陳天生得以脫身。
緊接著,陳家人又迎來致命一擊。
某個不入流的小報社,竟然公布了綁匪模糊的背影照,據說是他們在學校周圍走訪,好不容易從某個路口的監控視頻裏獲取到的。
這張照片一經曝光,立刻像潮水般蔓延開去,各大報紙媒體爭相報道,想盡辦法挖掘綁匪的個人信息。
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犯罪專家,根據嫌疑人模糊的背影照做犯罪側寫。
“媽的,這些媒體都瘋了!”
某個廢棄民居裏,綁匪張來富徹底被激怒了,他一腳踹翻落滿灰塵的舊木椅,箭步走向陰暗潮濕的牆角。
散發著黴爛和尿騷味的破舊衣服堆裏,蜷縮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小身影。
張來富一把揪住女孩的頭發,把她從破衣服堆裏拽了起來,另一隻手掐上她脆弱的脖子,麵容猙獰地怒吼:“你老子不是說你是他的心頭肉嗎?那他為什麼還要報警?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抖露給媒體?”
強烈的窒息感,讓虛弱的小影站立不穩,眼淚順著紅腫髒汙的小臉滑落,衝刷出兩條小道道,再滴進髒兮兮的連衣裙裏。
“鬆開!你要是把她掐死了,我們就連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另一名綁匪華哥看到小影臉頰發紫,開始翻白眼,忙不迭地衝上來拍打張來富的手。
“她活著我們就能拿到錢了嗎?”張來富雖然丟開了小影,但心頭的怒火怎麼也平息不了,抬腳就往她瘦弱的身軀上踹,邊踹邊罵,“那些媒體就跟瘋狗一樣,咬住我們不放,我他媽倒了大黴了,綁了這麼一個掃把星!”
華哥這次沒有再勸阻張來富,他那雙陰鷙的眼睛盯著蜷縮成一團的女孩,看著鮮血從她的鼻腔湧出,染紅了嘴裏塞的那團破布,殘忍地想,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那些瘋狗弄到了我的背影照,我得趕緊拿到贖金跑路!”
張來富踹得累了,啐了口唾沫到地上,目露凶光地盯著奄奄一息的小影:“把她的手指宰了送給他老子,我就不信這麼大一個集團老總,搞不定那些瘋狗記者,要是再拖延時間,我讓他給他女兒收屍!”
腦袋昏昏沉沉,骨頭斷裂般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
小影不想被割手指,害怕地往後退縮,可身後就是牆壁,她又能縮到哪裏去?
一隻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細小的手指摁在冰涼的地板上,鋒利的水果刀高高舉起,一刀斬下。
小影痛得失去了知覺。
等她恢複意識,天已經黑了。
斷指已經停止流血,用一塊破布潦草地包裹起來,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烘烤,渾身滾燙,每一處都在痛。
屋子裏靜悄悄的,聽不到那兩個人熟睡的呼嚕聲,她轉動腦袋,望向屋子另一頭那張廢棄的木床,上麵空空的,沒有人。
逃!趁著他們不在,趕緊逃!
“草,那個死丫頭跑了!”
“我就說要留一個人來看守,你偏不聽,說什麼她昏迷過去,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現在好了,到嘴的鴨子飛走了!”
“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不跟你著去,你能甩開那麼多雙眼睛,把死丫頭的手指送到他老子跟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