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木屋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殿下,殿下,不好了!” 和著這敲門聲,豐宴急促地喘息著。正在逗弄小雲雀的少年聽出事情的緊急性,忙打開門。
“什麼事?” 見到豐宴滿頭大汗,因在烈日下快奔而來導致麵色如血,少年的情緒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陛下他...陛下他...中毒了。”豐宴一邊說著一邊努力地平息著自己的喘氣聲。
聽到自己之前一直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少年的臉色刹那蒼白,“現在怎麼樣了?怎麼會中毒呢?抓到下毒的人了嗎?” 少年一連串的問題,讓豐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殿下,您現在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豐宴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急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少年看著豐宴的樣子,頭一次一時間感到天快要塌下來了,急忙穿戴好,向朝雲殿奔去。
來到朝雲殿,見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無一不是二品以上大員。禦醫在裏間忙來忙去。少年穿過跪著的人群,飛奔到楚皇床前,看著床榻上閉著眼睛,眼周和嘴唇烏黑,說話都接不上氣的父親,內心突然湧起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這是誰幹的?”平日一向溫文爾雅的少年,此時的咆哮猶如一頭猛獸,似要將人啃食殆盡。
“殿下,息怒!且聽老奴說您聽,今兒個午膳,老奴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給陛下,陛下吃完那銀耳蓮子羹後便如此了。老奴已命人去禦膳司把今天午膳的廚師抓來問訊了,人就在那兒跪著呢。”一直侍奉在楚皇身邊的薩老湊到少年身邊一五一十地稟報,並將那個此時正跪在外廳角落裏的禦膳廚師指了指。此時的少年,拚命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他三步並兩步,走到廚師麵前,一腳踹了下去,“作為禦膳廚師,每一道菜端進朝雲殿前都要用銀針試毒。這個基本規矩你是不知道嗎?還是說這毒就是你下的?” 少年狠厲地說道。
“殿下...殿下...不是我,真不是我啊。奴在皇城侍奉皇上禦膳已有30餘年,每道經過我手的菜,奴一定親自嚐過味道,並用銀針試過毒後,方才會準許禦膳司的人將其送人朝雲殿。這30餘年從無差錯過啊,殿下。而且所有食物雖然被送入朝雲殿,但在皇上食用前也還是需得試過一次毒才行啊。奴真的冤枉,真的從無毒害皇上的心呐。”跪在地上的禦膳廚師,一邊哭著一邊說道。少年的理智在廚師的點點講述中,慢慢地恢複了點理智。他回頭看向薩老,眼神極其鋒利,\\\"薩老,今兒中午的午膳,那碗銀耳蓮子羹在父親入口之前可曾用銀針驗過毒?” 薩拉頭一次見到少年如此冷冽的氣質和眼神,在楚皇麵前他都未如此害怕過,但看著這孩子的眼神,薩老卻從內心升起一絲畏懼,一句假話都不敢說:“沒有試。當時陛下說他想嚐下那碗銀耳羹,就讓老奴盛半碗給他。老奴遵從陛下旨意,盛了半碗,正打算用銀針試毒時,陛下卻打斷我,說不用試了,吃了這麼多年,也沒事,就讓老奴直接把這碗銀耳羹直接拿給他了。可誰知,就是這以為的沒事,就偏偏中了別人的道!”薩老,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少年聽了,昂起頭,將眼淚硬生生地給逼了回去。他冷靜地走到外殿,對著在外廳跪了一地的官員略帶威嚴地說道:“父皇身體不會有大恙,但需多加休息,近日需靜養調理。這段時間,我代父皇暫理國事,還望各位大員恪盡職守!各位暫且先行回去休息,明日早朝照常進行!” 跪了一地的大員聽到少年處事如此鎮定自若,聲音如此冷靜威嚴,之前的竊竊私語,如今早已全都鴉雀無聲,全都齊齊稟了一聲 \\\"是!”,便各自離開了朝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