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家主和皮元均按照約定的時間同少年會合,一道前往都城。一路上,大家時而討論琴棋書畫、時而討論家國大事,時而討論錢塘小吃,時而討論少年的婚姻大事......但凡能想到的,無一逃不過眾人皆有的八卦心。馬車大概行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一早便到達了古楚國的都城。
進城時,少年讓豐宴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守衛一瞧便一眼認出,一路恭迎。都城的中央大街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不多時,馬車便來到了王府,少年讓豐宴將家主與皮元分別安置在王府別苑中不同的小院子裏住下;自己則馬不停蹄地進了皇城,來到了朝雲殿。
一進朝雲殿,少年便忙問薩老楚皇如今的身體狀況,看到還在酣睡狀態的父親,少年輕手輕腳地依偎在他的床榻前。不多時,楚皇醒了,看見床榻邊的少年,喜出望外,看見他瘦了一圈,又不免擔心責罵起來。少年看著楚皇的精神較之於之前自己離開前好太多,心裏滿是歡喜。
“父親,此次去錢塘,兒臣收獲頗豐!之前的很多疑惑全都一一解開了,您中的毒,兒臣如今也大概知道是誰下的手了。”少年將這中途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什麼?你中途遇刺了?”楚皇一臉擔憂。
“無事,沒有受傷,而且平安歸來!”少年忙寬慰道。“原來您之前中的毒皆是五石堂所下,五石堂應是將觸手伸進了皇宮之中,包括藏書閣一事、管事的死、以及記師傅的死,均與其脫不了幹係。”少年平靜地講述著自己一路上的發現。
“記師傅,死了?”楚皇再一次聽到一個自己非常不想聽到的消息。
“嗯,父親,您別難過。兒臣一定會讓他們償還的。”少年深知自己父親與記師傅之間的感情,那是幾十年的感情啊,如今聽到這消息,就像得知自己家的老朋友突然去世了,心裏怎麼可能不難過。
“你剛剛說這些都是五石堂所為?”楚皇一臉震驚,因為在他印象中五石堂向來安分守己。
“是的。兒臣推測五石堂有謀反之意。不然為何要向您下如此毒手?甚至對兒臣步步緊逼?”少年說道。
“五石堂,是與我古楚國同建的,他們為何要謀反呢?我古楚國待他們一向不薄啊。”楚皇至今仍舊不想相信傷害他的居然是五石堂。
“父親,您可能還不知道,五石堂如今的生意範圍已遍布了整個古楚國,涵蓋了百姓的衣食住行各個方麵,其經營規模和收入,完全抵得過一個國庫了。您說他們沒有謀反之心?那他們為何這麼處心積慮地不斷拓展自己的版圖,甚至將手伸向了皇城,甚至軍械?”少年實在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
“你的意思是,他們一步步壯大自身,是在為謀反做準備?”楚皇深思了片刻。
“很有這可能。不然他們為何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將我們毒殺?”
“那如若當真如你推斷,這一切確為他們所為,你當如何?”楚皇反問道。
“兒臣自當將其絞殺,連根拔起,決不能讓這區區的五石堂擾我古楚國根基。”少年信誓旦旦地說道。
楚皇看著眼前的麒麟王,突然有一種被震懾到的感覺,在少年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他那聰穎的母親的容顏;然而,再遠遠看去,卻又捕獲到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一個未滿十八周歲的少年郎身上居然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睥睨天下的霸氣,而這霸氣之中卻又夾帶著幾分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