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腳踏進朝雲殿,看見李禦醫正在給躺在臥榻上的楚皇進行針灸,從手法上看李禦醫平時下了不少苦功夫鑽研,才不過五針,就已經開始將一些黑血給逼了出來。少年看著吐出的一口口黑血,心裏已然暴怒,壓著火氣,沒什麼叫好言語地說道:“每次用膳,不都提醒你們都要先試毒的嗎?為何還會如此?若是忘了,就用自個兒去試。” 一陣不大不小的嗬斥,整個朝雲殿裏跪了一地人。李禦醫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少年,比上次楚皇遇事後,火氣更甚。
“殿下,不必太擔心。陛下這毒發現得及時,不像上次那樣危及心脈,不必太過擔心。”李禦醫走到少年麵前寬慰道。少年走到病榻前,摸了摸楚皇的脈搏,跳動得異常微弱,照他的醫術判斷和瞧見吐出的黑血,少年知道此事並非那麼簡單。隨著大量黑血吐出,脈搏更加微弱,不多時,隻剩下了最後一脈遊絲,見勢頭不對勁,少年立馬喊停。
“李禦醫,不要再紮下去了。趕快停手!你且先把這吐出的血拿去驗驗,裏麵是何毒?”少年一把打斷李禦醫的施針。李禦醫看了看少年,停下了手上的針,拿起器具將一旁吐出的黑血收拾了一些,便待在一旁開始檢驗。少年坐到病榻前,扶起此時已然奄奄一息的楚皇,將自己的一些真氣慢慢地渡給楚皇。隻見不多時,楚皇冰涼的手腳已開始漸漸回暖,蒼白的臉上開始有了些紅暈。雖然上次的毒素已基本清除,但上次中毒事件過後,楚皇的身體已大不如 從前,毒素傷及筋脈,雖部分已被清除排出體外,但身體諸多機能還是受了損。再加上此次又遭遇了這一場極為陰毒的手段,不去了半條命是不會好轉的。
少年看著自己源源不斷的真氣不斷輸送入楚皇體內,但也隻夠維持他片刻的精氣神。此時毒素已經開始在其身體內紮根,像一個無底的黑洞,不斷吞噬著外來的能量。不一會兒,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此時少年額頭滲出大量虛汗,渾身像被抽幹了一樣,氣力盡無,一旁的豐宴三番兩次讓少年歇息下,不可強撐,但少年始終不予理睬,依然不停地強勢向楚皇源源不斷地注入自己身體的真氣。突然,一陣猛咳,楚皇一口氣將體內的黑血塊盡數噴出,瞧見吐出了如此大的血塊,還有慢慢恢複正常血色的臉頰以及不再微蹙的雙眉,少年知道危機關頭已然挺過,於是漸漸開始收了自己的真氣,用盡氣力喊了一句:李禦醫!
李禦醫這時正站在一旁,瞧見少年呼喊,忙蹲下身子。“你且在好好照料,無需再施針。按照所需,用最好的補藥,給父皇好好調理調理。本王先回府邸。” 李禦醫瞧見此時少年臉色蒼白,神情淡漠,擔憂地說道:“不如圍城給殿下瞧瞧先?” 誰知,少年一手揮過,搖了搖頭,“不必!休息下便好。”於是,帶著豐宴向殿外走去,還沒走幾步,便一陣虛脫,眼前一陣眩暈,少年用內力強撐著自己不能在眾人麵前倒下,並在踏出殿門的那一刻,強令豐宴守在朝雲殿,勿讓外人進入,要像上次一樣守好楚皇。豐宴看著少年單薄的背影和毫無血色發白的嘴唇,想說些什麼但生生咽了回去,因為他知道少年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算是楚皇也更改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