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知節沒想到真是這樣的。
突然想起,自己當初和秦方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秦方好說——
“哎呀,沒辦法的哥哥,我們作為詹家的孩子,尤其是你,肯定要去和合作夥伴家的孩子保持聯係。”
自己怎麼就信了秦方好的話,下意識地覺得她說的就是對的?
這麼多年居然一點都沒有質疑過?
詹曉儒看著眼前出神的兒子。
唯一的兒子不願意繼承家業,詹曉儒說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不過好在家裏孩子多,也不怕真的後繼無人。
看到兒子突然關心自家生意,以為兒子的想法有所改變。
“想什麼那麼出神?”
詹知節回過神來,“沒事,我就是來問問,那您先忙,我不打擾了。”
詹知節轉身準備離開,像是想到什麼,回過頭來問詹曉儒,“當年我填報誌願的時候,您和媽媽真的沒有想過改我的誌願嗎?”
他知道他的爸爸媽媽肯定有這種渠道,反正都是一個學校,換個專業,然後告訴自己是被調劑了。
詹曉儒有些疑惑,“我們為什麼要改你的誌願?這不僅不尊重你的勞動成果,也不尊重和你同期的考生。”
詹知節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詹曉儒還在繼續道,“爸爸媽媽知道你無意繼承家裏的產業,妍妍呢在這方麵有天賦,也很喜歡。沒必要再逼著你去學你不喜歡的東西,讓妍妍心裏也不舒服。”
詹曉儒頓了頓,“況且我和你媽媽覺得自己還能再活不少年,如果你能闖出一番事業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你闖不出什麼名堂,到時候也有妍妍和我們給你兜底。”
詹知節的嘴張了張,發不出聲來。
“我很開心你今天願意開口問我,已經很多年了,你沒有好好和我或者你媽媽聊聊天了。”
詹曉儒溫和地笑著,“寒假在家有時間來找我下下棋,陪你媽媽看看電視劇,你還不知道吧?你媽媽這段日子沉迷電視劇,無法自拔,嚴重的時候還要我下樓來叫她去睡覺。”
詹知節點點頭,有些哽咽,“謝謝爸爸。”
從詹曉儒書房出來,詹知節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輕鬆不少。
詹知節去了詹清露房間門口,敲門沒有人應。
試著到樓下看看。
薑淑杭還在給詹清露講解前麵的劇情,兩個人討論得津津有味。
詹清露幾乎是在詹知節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就看見他了。
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居然把媽媽想成那麼壞的人。
懶得理他。
繼續問著之前錯過的劇情。
詹知節知道自己碰了詹清露的底線,不敢湊到她跟前。
坐到了旁邊的小沙發上,聽著薑淑杭的敘述。
薑淑杭講故事向來是絲絲入扣,引人入勝。
詹知節聽著聽著,覺得也是極有意思的,時不時還會問跟劇情有關的問題。
三個人居然就這麼看電視一直看到秦方好回來。
起初先是聽到了極為刺耳的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
詹知節順著聲音看向門口。
左鄰右舍都是多年領居,第一次聽說家裏有玩摩托的。
有什麼東西在詹知節心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