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火車在鐵軌上飛快的奔馳著。
車廂裏,人滿為患,緊實的如同沙丁魚罐頭一樣。就連過道裏,都擠滿了旅客。
饒是如此,列車員依然推著兜售方便麵的小車,鍥而不舍的前進。艱難過程,直追西天取經。
“方便麵多少錢?”
“五塊!”
“多大的?”
“就是外麵三塊的!”
“……”
“哪裏有熱水?”
“哪兒,洗手間過去就是……”
韋峰看了一眼小車上裝的方便麵,礦泉水啤酒花生米,站起來,取下了行李架上的背包,拉開背包一側的小拉鎖。
“你要什麼?”
三十來歲,高高瘦瘦的列車員將方便麵遞給過道一側的男人後,轉過頭看到這個二十歲出頭,穿著一件白色t恤,淡藍色牛仔褲,一雙籃球鞋的少年,熱情的問道。
“我不要!”
韋峰笑著看著他,搖了搖頭,伸手從背包裏,取出了一張烙餅,又取出了一個三塊錢的透明水杯。
列車員看了他一眼,隱晦的撇了撇嘴,推著小車繼續取經。
韋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站起來將書包放在行李架上。坐下來,打開塑料袋,取出烙餅,就著水吃了起來。
坐在他身邊的一個二十來歲,穿著一件齊膝米黃色裙子,上身穿著一件緊身t恤的青春靚麗的女孩兒,看到韋峰大口吞咽的動作後,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她皺著眉,將身體往車窗的位置挪了挪,好像身邊的那個少年有傳染病似的,生怕被感染一樣。
韋峰挑了挑眉,也沒有說什麼。
他能看出來,這個女孩兒似乎有著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不過,讓韋峰不解的是,這是綠皮車,不是飛機。這是坐票,不是商務艙。這個女孩兒的優越感,到底從何而來?
吃完了烙餅後,韋峰將塑料袋收好,扔進了桌子下麵的垃圾桶,隨後,他拿著水杯,起身朝著打水處走去。
一個站著吃麵的挎包的三十歲的中年人,見韋峰起身,飛快的坐了下來。
“坐會兒!”
中年人見韋峰轉過頭,他以為是在看他,抬起頭看著韋峰笑著說道。
一旁,那女孩兒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中年人,抓起包包,往車窗那邊挪了挪,與中年人拉開了距離。
“坐吧!”
韋峰笑了笑,拿著水壺離開。
出門在外,誰沒個難事兒。
他先排隊上了個廁所,從廁所出來後,才往鍋爐走去。
燒開水的鍋爐,在前麵那節車廂的門口。
打水的人很多,站在這裏吃泡麵的人也很多。
排隊等了一會兒,才輪到他。
打完水,韋峰拎著水壺,往車廂走去。
上了個廁所,打了個水,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個小時。等韋峰回到座位的時候,那中年人已經吃完了麵,此時已經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著了。
他的方便麵盒子,就放在桌子邊緣。隨著列車行進,還有半桶湯的方便麵,一晃一晃的,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而那個坐在靠窗位置的女孩兒,更是被壓在她腿上的中年人,嚇得花容失色。俏臉上滿是不知所措的驚慌。
她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睡覺的中年人,想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