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一凡答道。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四分鍾過去了，白笙盯著書架上的某本書一直沒有說話。
林一凡也沒有催她，端正的坐在鏡頭前，端詳的望著屏幕裏的少女。
少女眼神虛空的盯著某處，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裏有一絲暗沉閃過。
“阿笙？”林一凡試著叫了一聲。
少女沒有反應。
林一凡心中升起了一陣不安，湊近屏幕又叫了一聲：“笙笙。”
白笙這才神色訕訕的將目光移到屏幕上，看著手機屏幕裏的帶著擔憂之色的男人。
白笙又恢複了那副甜甜的笑容，眼睛裏盛滿了細碎的光。
“一凡哥，我的新年願望就是我的身邊人這一年也能平平安安。”白笙看著林一凡，一雙眼睛裏滿是期待，語氣有些低伏，就像是和他在商量一樣。
林一凡還未開口回答，就聽到少女稚嫩的聲音響起。
“新年快樂，一凡哥。”
林一凡反應過來，淺笑著回道：“新年快樂。”
林一凡瞟了一眼時間剛好卡在零點。
抬眼看著笑得一臉滿足的白笙，林一凡心底被撥了一下，原來沉靜無比的情緒，早就因為她的出現而變得細水長流，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水紋。
我的笙笙啊……
“笙笙的新年願望一定能實現的。”林一凡說道。
白笙笑著點了點頭。
“一凡哥，你過年來不來普霖？”
“好。”
“什麼時候來，我接你。”
“笙笙，哥哥還沒放假呢？”
“提前有個準備嘛，你來的時候可能我也沒有放假，我看看能不能去接。”
白笙掛斷視頻，把手機蒙在桌上，臉上洋溢著小女生談戀愛時的笑容。
十八歲的姑娘還再是一個小姑娘，能讓她們滿足的東西有很多，別人的誇獎，學習成績的進步，陌生人的一顆糖，乃至心上人的一個承諾都能讓她們高興得幻想很久很久。
……
“秋瑟，這是做何？”白笙被侍女按到在梳妝鏡前坐著，一臉茫然的問道。
秋瑟拆下白笙頭上淡雅的發飾放到桌上說：“王妃，今天是上元燈節，按宮中規矩我們是要進宮參加晚宴的。”
“晚宴？殿下也要去嗎？”白笙躲開秋瑟的手問道。
秋瑟沒有在進行動作，而是恭敬的將雙手交叉在腹部說：“殿下自然是要去的。”
白笙抬眼看著秋瑟再次確認道：“我也要去嗎？”
秋瑟非常認真的回答：“是的。”
白笙咬著下嘴唇，手指絞著裙擺，似乎在做某種掙紮。
過了一會兒，秋瑟輕聲叫道：“王妃？”
白笙鬆開了自己的下嘴唇，情緒不高的說：“來吧。”
秋瑟這才重新上手將白笙原本的發髻拆出，重新挽了一個端莊大氣的發髻，戴上珠釵。
白笙望著鏡中溫婉嫻靜的自己，淡淡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殿下呢？”白笙問道。
秋瑟伏著頭說道：“殿下一早就出去了，還未回來。”
白笙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再次察看鏡中的自己沒有哪裏不妥後，起身向門外走去。
院子裏的還留有殘雪，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院角是幾朵臘梅，穿堂風吹過她鵝黃色的衣袂，飄起又落下。
白笙望著不遠處的書房，腳下像是定住了一般，怎麼也抬不起腳。
“王妃，我去問吧。”秋瑟大概是看出了白笙的為難，輕聲出言道。
白笙掐著自己的虎口，搖了搖頭說：“沒事。”
白笙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就在她準備踏出去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清潤冰涼的聲音。
“找我嗎？”
白笙轉頭，男人一身純黑錦袍，皮膚白嫩細膩，相貌極好，至少在白笙見過的所有人裏他無人能及。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白笙強裝鎮定行禮道：“殿下。”
“奴婢參見殿下。”秋瑟彎腰行禮道。
林一凡淡淡的“嗯”了一聲。
白笙站直了身子，溫婉的笑道：“我確實在找殿下，聽聞殿下一早外出，秋瑟說今日是上元燈節，需進宮參加宮宴，所以就想來尋殿下確實這一消息。”
林一凡低眸淡淡一掃說：“宮中確有此規定，你即已準備好，便隨我進宮吧。”
白笙微微點頭道：“好。”
林一凡拂袖而去，白笙也安靜的跟著他，沒有說話。
坐在去往宮中的馬車裏時，白笙緊緊捏著自己的手掌，她喜歡的人就坐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細細一聞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冷檀香。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淡淡的說道：“尋常宮宴而已，你不必緊張。”
白笙挺直了腰杆說：“好。”
白笙強逼自己不去胡思亂想，一直到了宮門前林一凡先下了馬車，白笙的心情才平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