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若秉明朝廷,你猜你這烏紗還保不保得住?”
張縣令慌了,這下他是徹底慌了,隻能一個勁的認錯。
“大人,下官知錯…知錯了,下官也沒想到怎會出了這樣的事,以往作弊被抓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真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不聞不問判了他有罪是麼?還是說,此事……你也有參與?回答我!”
柳如軾這一問直擊張縣令靈魂,張縣令拱手低著頭不敢直視其眼睛,生怕又說錯什麼話。
見他不說話柳如軾也沒辦法,總不能直接將罪名安在他頭上不是。
於是他開始詢問當時宣判的主簿,這主簿也是人精,直說自己是在接到衙役稟報看到許之揚作弊的小抄時才宣判的,一切合理合法。
無法,柳如軾隻能命人將當時搜出小抄的衙役帶了上來。
哪知,還未等他詢問,衙役就直接認了罪。
“大人,誣陷許公子一事,都是小人一時鬼迷心竅做的。”
柳如軾心中疑惑,“你一個衙役,無緣無故會陷害不相識的考生?誰信?”
隨後衙役說出了極為牽強的理由,數年前,他家小兒曾與許之揚是同窗,兩人一直不合,如今他的小兒仍是那副模樣,自然見不得許之揚好,於是心生妒忌,才犯下如此錯事。
聽完,柳如軾皺起了眉頭,目光看向許之揚。
許之揚上前一步詢問衙役他家小兒姓名。
衙役回答道。
“陳峰。”
許之揚一愣,原主的記憶中還真有這麼一位與他不合的同窗,兩人經常互相使絆子,甚至還有過大打出手回憶。
他點頭示意柳如軾,這人說的是真的。
柳如軾皺眉,顯然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堂外的文人們也懵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執勤衙役幹的。
他們開始對其口誅筆伐,求柳如軾一定要嚴懲真凶。
衙役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一想起張縣令和邱行書說的,不頂罪,你一家人都別想好過,相反自己隻要進去蹲幾年家中妻兒老母還能得一大筆錢。
權衡之下他才將罪攬到了自己身上,雖然,當時陷害許之揚時,他心裏也極其樂意。
柳如軾也沒辦法了,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張縣令,又有人主動攬責,再加上外麵群情激憤的眾人。
他隻能先命人將衙役抓了起來,當庭宣判,判處衙役三年勞役。
這個老狐狸,還真是狡猾。
隨後他對張縣令訓斥道,“你雖無知,但也是失職,本官會如實上奏,請求罰你俸祿一年。”
眼見大局已定,張縣令頓時鬆了一口氣。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下官以後一定注意,保證不會再出現此類事件了。”
開玩笑,跟邱行書送的禮比起來,一年那點俸銀算什麼,隻要烏紗還在,以後有的是錢。
想到這裏張縣令心裏不禁竊喜。
……
事情告一段落,柳如軾將試卷收好,交給了林州。
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京城。
在柳家停留一日後,柳如軾也準備返航啟程了。
臨行前,他對許之揚一番叮囑,讓他從今往後一定要注意收斂鋒芒,用功讀書。
許之揚拱手,“學生謹記大人教誨,隻是……”
見他支支吾吾的柳如軾讓他有話盡管直言。
“大人,學生那幾位同窗都是因為學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