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裏,顧川螢和秦硯山是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時間久了顧川螢也相信了,隻是偶爾她會反應過來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有一次她好奇地問秦硯山,如果沒和我結婚會怎麼樣呢?沒想到秦硯山認真思考後說出了另一個人名。如果那個白黎沒有離開,沒有突然出國,現在和他在一起的就是白黎。
顧川螢聽到回答後,沉默了很久,撒嬌般伸出胳膊環住秦硯山的脖子說“可是先生現在和我在一起啊。”秦硯山寵溺地笑了笑。也許這樣就很好了吧,顧川螢沒有再問過任何問題。她知道先生大她六歲,知道先生在年輕時是一個張揚肆意的人,現在的沉穩是多年商場的曆練。她看到過先生年少時的照片,照片中笑得燦爛的少年讓她有“君生我未生”的痛苦,她也想看張揚燦爛的先生,而不是現在的總是溫柔的先生,這樣的先生讓她感覺不到任何感情。
可是她從沒有想到人生竟然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這天她和先生準備出席一個慈善晚會,就在綠燈亮起的刹那,一輛貨車突然失控,朝他們撞了過來。在閉眼的最後一秒她看到的是先生被鮮血浸透的西裝,她想相處了這麼久先生可能也有點喜歡她吧。
“閨女,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喚醒了她,睜開眼父親年輕的麵容映入眼簾。這是?她突然想起來了,這是她15歲高中不小心被籃球砸到了頭被送到醫院的時候。“爸?”
“誒,對對,閨女,還有啥地方難受嗎?”聽到她的聲音原本滿眼擔憂的男人瞬間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自己起身拿了床頭擺放的水杯喝了一口。“閨女,你才醒不能動,需要什麼爸給你拿。”看見她起身的父親趕緊扶住她。她哭笑不得,“沒事啊,就是被籃球砸了一下,有點腦震蕩,但是你公司沒事吧,跑過來照顧我。”她父親是地道的東北人,開著一家不大的建築公司,靠著高質量和高效率的口碑在市場站穩腳跟,後來她畢業到了公司才一點點涉獵測量行業。她大學學的測量專業,在沒結婚之前她一直是公司測量項目的負責人,結婚後就辭職轉向了礦石珠寶方向,性格也不是之前的大大咧咧而是溫柔體貼。
又聊了好一會,她父親才離開。她望著窗外思考為什麼她回到了過去?那這樣的話她先生是不是也回來了?她突然下床,穿上鞋,跑了出去。如果先生回來了,那麼他應該在大學。很巧,他的大學和她的高中在同一個城市,而且離這個醫院很近。
可能是因為腦震蕩才醒過來,她有點頭暈。等跑到大學門口,她果然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大學時期的先生還沒有梳著成熟的大背頭,也沒有穿著黑色西裝,而是幹淨利落的寸板,潮牌的運動衛衣。她上前幾步,卻看見一個女生站在他身邊,女生紮著馬尾,穿著一樣的衣服,兩個人說說笑笑。原來這就是白黎啊,看起來好像和先生很般配啊。她有些失神,沒有看到秦硯山轉頭看了她一眼。“硯山,你在看什麼?”白黎問他。“沒什麼,那裏有個穿病號服的小姑娘。我們走吧。”秦硯山收回視線,轉身牽著白黎走了。
顧川螢覺得頭有些暈,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昏迷前一眼她看到了一雙修長的手向她伸了過來,是要扶住她嗎?沒等仔細想她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