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逸翻完了整本弟子花名冊,卻沒有找到心心念念的人。
他十分不甘心地又翻了一遍,仍是沒有找到,終於不得不承認他可能推測錯誤了。
許晨隨手拿起需峰的花名冊,翻了兩頁,“謔,需峰的大師姐就長這樣啊,需峰的弟子太不容易了,每天都得對著這張臉……”
寧逸朝許晨投去嚴厲的一瞥,許晨立時噤聲,連手裏的蘋果都不敢咬了。
寧逸教訓道:“師弟不可妄言!”
許晨不敢分辯,心知師兄端方君子病又犯了,隻得低頭認錯,保證再也不犯了。
其實許晨壓根兒就想錯了,哪怕陳玄靈真長了一張麻子臉,需峰三千弟子也不會每天看到她,她一個負責早課點到的人出勤率比誰都低,弟子們上哪兒看她去!
許晨岔開話題,“沒找到,難道真要把花名冊全翻一遍嗎?”
“翻!”
寧逸埋首繼續翻找,虛耗一整天,翻完了所有弟子的資料,仍是沒有找到。
他又拿起了需峰的花名冊,一頁一頁仔細翻找過去,書頁帶起的風撲上麵頰,他手指一頓,翻回到陳玄靈那頁,手指輕輕摩挲紙頁,又湊近聞了聞。
那是新墨的味道!
弟子成年前,樣貌變化大,通常三年一次重畫肖像存入檔案,畫像時間通常定在新年前後,哪怕眼前這幅畫是今年新畫的,也過了四個月,墨味斷不會如此新。
這幅畫有人剛動過!
寧逸認真讀起陳玄靈的資料。
十八歲,年齡符合。
五尺三寸,身高符合。
銀月彎刀,武器符合。
……
是她!
肯定是她!
寧逸合上弟子花名冊,起身往外走。
“師兄你上哪兒去?”
“需峰!”
寧逸威名遠播,需峰弟子遠遠看到他就苦哈哈的,誰都不願意上前接待,生怕被挑出錯處。
需峰弟子的態度,寧逸隻當沒看見,抓住一個人就問:“你們大師姐呢?”
哦,原來是大師姐的鍋,我們就放心多了。
需峰弟子渾身正氣,隻差把“我與陳玄靈不一樣”寫在了腦門上,“大師姐帶隊出任務,一早離開了,如果你要找她麻煩,可以去永安村的路上堵她。”
寧逸神情莫測地看著眼前的弟子,他有些疑惑,為什麼總覺得這弟子的語氣隱隱透著興奮呢?
——
天黑前,陳玄靈一行人趕到了永安村。
村子挺大,是個遠近聞名的富村,富歸富,卻還達不到開客棧酒樓的地步。
沒有住的地方,隻能在村民家借宿。
陳玄靈找到了村長家,說明來意,村長激動壞了。
“你們可來了,昨晚又有人遭了罪,可得趕緊解決啊,太可怕了。”
陳玄靈看著村長那快把自己衣袖拽成醃菜的手,隻能給他吃枚定心丸,“我們既然來了,肯定會盡力解決,這個你大可放心。”她話頭一轉,“來的時候我就看了,村裏沒有客棧,我們幾個住哪兒?”
村長也為難,村裏人誰家會多修房子啊,隻有娶新媳婦的時候才修房子,修也隻修三間大瓦房而已,哪裏去找地兒給這麼些人住。
“你們等等啊,我去問問,誰家有多餘的屋子,騰兩間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