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烏泱泱去換衣服,又烏泱泱跑了回來。
大家都穿著一式一樣的窄袖短打,陳玄靈打眼一瞧,嘖嘖,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她認識的人本就不多,絕大多數都還處於煉氣階段,現在好了,一起比賽的,她竟隻認識寧逸。
話說寧逸在哪兒?
她舉目四看,便看到穿著褐色短打依舊難掩風采的寧逸已經入了場,他係著頭發的飄帶被風吹動,姿態更添三分飄逸。
場邊圍觀的女修一雙眼睛緊盯著寧逸,頭碰頭靠在一起,捂著嘴巴說著小話,看那樣子沒少討論寧逸。
陳玄靈抻抻衣服,也入了場。
寧逸聞聲回頭,朝她一笑,立時又引起了一陣驚呼。
陳玄靈的容色更勝寧逸,她引起的討論卻不多。
女孩子討論男孩子,那是欣賞,男孩子討論女孩子,那是下流,這點分寸,名門弟子都拿捏得很好。
除了……
澹台明扯扯身邊的師弟,“瞧見了麼,我未來道侶,多漂亮!”
開場時,風流眼立在場地最中央,兩個宗派的人分立風流眼兩端,很不巧的是與玄爻派對戰的還是個老朋友——天狼宗。
天狼宗的人沒幾個好鳥,看陳玄靈的眼神就露骨多了,陳玄靈沒跟他們客氣,朝他們比劃了一個挖眼珠的動作。
天狼宗的人冷哼一聲,朝陳玄靈豎起大拇指,再緩緩壓下,鄙視之意都要溢出屏幕了。
寧逸掐了個劍訣,夙願嗡一聲出鞘,飛到他腳邊停下,他一步踩到劍上,飛到與風流眼齊平的位置,朝著空中的總裁判席抱拳。
“天狼宗無故挑釁。”
總裁判按下一個黃色的按鈕,一塊三尺見方的黃牌立刻豎了起來,不快不慢地繞場一周。
觀眾席上高高低低傳出嗤笑聲。
比賽都還沒開始呐,就吃了張黃牌,嘖嘖。
比賽還是要講風度的,在修道界,就算是生死鬥,開打前雙方都要互相行禮,天狼宗這樣的,委實叫人鄙視。
天狼宗的人立時就不服了,大叫著黑哨。
他們的隊長也飛到空中,“是玄爻派的人先挑釁的。”
陳玄靈撇嘴,也跟著飛了上去,“裁判大人,他們看我的眼神太露骨了,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才警告他們的!”
“看你?你也不照照鏡子!”
這話本是他下意識回答而出的,且屢試不爽,以往他們用眼神騷擾別人,那人隻要敢出言嗬斥,他們準說出這樣的話,反倒叫別人無地自容。
不過這話放在眼下的場景卻不太適用。
陳玄靈哈哈大笑起來,“我不照鏡子都知道自己長得不差,如果你不是這樣認為,那就是眼神不大好使。各位姑娘注意了啊,這位師兄要是說傾慕你們,就是在變相說你們醜。”
天狼隊長急了,“臭丫頭。”
總裁判又按下黃色按鈕,那張碩大無比的黃牌再次站起,繞場一周。
天狼隊長:“……”
黑哨,這絕對是黑哨,如果不是,我把那張黃牌吃了!
他這麼想的,也這麼說了。
總裁判惱了,亮出身份玉牌——修道界競技聯盟認證裁判。
天狼隊長瞬間蔫兒了。
這特麼的,誰能想到玄爻派連裁判都不用自己的人呢!
小插曲過去,兩隊繼續排兵布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