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靈走在如風真人身後,身形幾乎被遮了個完全。
還有一人也幾乎被如風真人遮了個完全,那便是緊張得與陳玄靈手拉手的藍璿。
如風真人最近幾天好似又寬了不少。
走在前頭的如風真人和掌門真人齊齊跟左溪尊者行禮後入座,露出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陳玄靈、寧逸、藍璿和許晨四人。
四人也規規矩矩行禮。
左溪尊者雙手交握,脊背撐得筆直,臉上並無責怪之意。
藍璿鬆了好大一口氣,偷偷捏了捏陳玄靈的手,又瞄了陳玄靈一眼。
陳玄靈偷偷朝藍璿笑笑。
左溪尊者閉了閉眼,掩飾住某種的思念,再睜眼時,他問:“發生了什麼事,寧逸你來說。”
問寧逸,而不是問別人,他的意思就很明顯了,他不想聽多餘的話,隻想聽不偏不倚的實情。
寧逸再次行禮,往前一步,從比賽開始講起。
天狼宗的人眼神如何露骨地看陳玄靈的,藍璿幾個又是如何幫陳玄靈出氣的,又是如何被天狼宗記恨上的,後來藍璿又是如何落單的,陳玄靈又是如何發現的,再找他求助的,一一講來,絲毫不差,也未曾添油加醋。
左溪尊者表情沒有變,眼神中卻有了幾分怒氣,這一絲絲怒氣別人看不出來,寧逸卻讀了出來。
寧逸講完這段,適時求情,“師尊,藍璿師妹也是護玄靈師妹心切,還請您不要責怪。”
哪裏會責怪!
左溪尊者甚至想獎勵藍璿這小丫頭了。
他輕輕嗯了聲,高冷地問:“後來呢?”
寧逸瞧著自家師尊情緒還好,便繼續將藍璿是如何被帶下山的,他們三人又是如何帶靈犬追蹤的事講了。
“……到了河邊,靈犬便聞不到氣味了,我們三人便分頭行動,人……是玄靈師妹找到的。”
陳玄靈現在好好地站在麵前,左溪尊者還是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他看向陳玄靈。
陳玄靈以為這是左溪尊者暗示她接著往下講,她便把之前在寧逸麵前說過的那一套瞎話講了出來,一字不差。
寧逸有些生疑。
平常人說話隻會記住事情發展的前後順序,再臨時組織語言,講到哪裏算哪裏,陳玄靈就不一樣了,陳玄靈這套說辭像是在腦海中反複推敲了好些遍,最終定稿背下來的一樣。
他以為陳玄靈是想維護藍璿的名聲,才編造了這一套說辭,這並不是原則性的問題,便並沒有將疑惑說出來。
左溪尊者聽完,沉默半晌,才道:“本尊知道了。都回去好生準備,別進了隕石空間才慌了手腳。”
這事……就算完了?
掌門真人鬆了口氣,左溪尊者說這話,意思很明顯,他老人家會將此事管到底了。
掌門真人起身:“不打擾師叔休息,晚輩這便告辭了。”
左溪尊者頷首,臨了補充一句,“其他人退下,陳玄靈留下。”
忽然被點名有點緊張的陳玄靈:“……”
大殿中隻剩兩人,左溪尊者問:“宗門是你的後盾,如果遇上了麻煩,可以向宗門求助。”
寧逸都聽得出陳玄靈在編瞎話,更熟悉她的左溪尊者自然也聽得出。
陳玄靈心裏一咯噔,強自鎮定下來,“多謝尊者關心,晚輩無事。尊者……白師弟他還好嗎?”